听到戚温柔这句话之后，寻曳没忍住问道。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我怎么会信你？”
“你可以不信我，可是你能不信钱吗？如果你怀疑，我可以给你个地址，到地方有人会先把钱给你，而我需要你做的事很简单，只需要去帮我看几个地方，然后告诉我结果。但无论如何，这个钱是你的，我不会反悔。”
寻曳反问道，“是吗？你是打算用这一招把我送进监狱吧。”
“人与人之间就不能多点信任吗？”戚温柔在对面扬着声调说道。
寻曳说，“好，那我也有个要求。”
“什么？”戚温柔倒是没想过寻曳会是主动的那方，毕竟这么长的时间里她都是一个默默接受的姿态，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事情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戚温柔并没有说什么，过了一会她说，“你说吧。”
她本以为寻曳会要钱，或者以别的做要挟，可是她却问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
“你告诉我，你和秦槃是什么关系？”
戚温柔沉默了一会，但这并不是被问住了的沉默，她只是在想他们什么时候也走得这么近了。
“他是我表哥啊，怎么你们认识？”
这话说得非常自然，戚温柔一点隐瞒的意思都没有，换句话说，秦槃也并没有刻意让她隐瞒的意思。
寻曳是有些吃惊的，她的话像一记重锤，让她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我表哥是个愿意玩的人，他知道我总和你玩，自然也想看看是谁和他表妹走的那么近。如果他真的找你了，那么恭喜你啊，他可是很少有满意的玩具。”
玩？
寻曳不想被她带跑，可是他们两个的某些神情和语气总是有些出奇的相似。
秦槃身上的慵懒与对阶级以下深刻的蔑视和戚温柔如出一辙，只不过戚温柔更直接，体现在暴力上，而他则是用慢刀子磋磨你。
为什么他总是第一时间出现在自己危难的时刻，为什么自己身上发生的所有不幸他都知道。
原来是这样。
“我答应你。”
听着寻曳的回答，戚温柔玩着自己的发尾，问，“怎么，这次不怕我骗你？”
“那又怎么样，像我这样的人，什么都没有，是最不怕鱼死网破的。”
“好啊，寻曳。我这个人说话算话，一会我会短信发你具体的位置，你可以先拿钱，后办事。”
挂了电话，寻曳把通话的录音保存好，顺带在云端也存了一份。
廊前的雪转小，边上偶尔有路过的病人家属拿着食堂里买的包子和粥抱怨这连着下雨下雪的天气。
今天的德林，雨雪交加，雪下得比往年多。
寻曳把拉链拉到最上面，手机里是戚温柔给的地址。
她没有一刻的目标和现在一样清晰，她必须要赚到足够多的钱。
她不会因为戚温柔的几句话而否定秦槃对自己的帮助，但她也不能忽视他隔岸观火的做派，他不会不知道戚温柔一直在校园霸凌，可是他又事不关己一样的不理不睬，她欺负了这么多人，怎么到了自己这里突然就感兴趣了。
寻曳在回病房的路上一直在想这件事。
他们的亲戚关系肯定是真的，可是秦槃到底想做什么，戚温柔是一个恶劣的人，可她的恶劣完全体现在表面上。
一阵冷风吹过，寻曳忽然感到骨子里有些生寒，可不管怎么样，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进到病房时寻曳还有些六神无主，但她一推开门，就看到一个青年男人穿着一件长款黑风衣坐在椅子上正跟护工唠嗑，旁边还摆了满满一袋子的零食点心。
他看过来，带着非常阳光的灿烂笑容和她招手，“小叶子。”
那一瞬间，寻曳忽然有种风雪夜归人回到了思念已久的家里一样，眼眶里涌起一阵热意。
她眨了眨眼睛，用力把这种奇怪的感受压回去。而后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迫不及待地跑过去，赵黎星却早张开怀抱将她抱了个满怀。
寻曳能感受到他怀抱的温热和柔柔的薰衣草洗衣液的香气，她闭上眼睛，放任自己沉沦一会。
赵黎星摸着她的脑袋安慰道，“我们小叶子辛苦了，我看你又瘦了。”
“饿瘦的。”寻曳闷声说道。
“好，一会带你去找青蔓姐，我们去吃烤肉好不好。”
可能是考虑到旁边还有个护工大叔看着，寻曳不好意思地挣扎出来。
赵黎星调侃道，“孩子大了，也不跟当哥的亲近了。”
说着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旁边护工大叔信以为真，“这小姑娘真的不容易，天天晚上过来监工啊。老弟，你说你家里怎么不出个男人过来，我还以为啊，家里就剩这小姑娘了呢。”
赵黎星抬头，寻曳倒没说话，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