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就剩下赵黎星和另外一个书记员,巧合的是这个人在审理魏赫案件时就在赵黎星身旁,这次又遇上了。
冯程一下子就听出了自己这位师哥的声音,但是他觉得既然是在工作,就不该太多话,于是他憋着没说,老老实实地做笔录。
赵黎星没坐下,反倒把凳子塞了回去,一副轻松又亲切的样子。
“放心,我们不会为难你的,刚才那个警官说的有道理,只要你把你知道的如实告诉我们,案件一旦侦破,你们也不用蒙受这种冤屈。”
胡林柔对赵黎星有很大的好感,一方面因为他这张脸确实长得很好看,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最开始接手的也是他,所以有种幼鸟见了妈一样的亲切感,虽然这种情感依恋不适合出现在一个成熟的中年妇女身上。
“那是当然了警官,我肯定是相信你们的。主要是我也不知道是哪个黑心眼的居然把死人扔在我们家地窖里,真是气死我了!”
赵黎星说,“这样,你先不要激动。我接下来会问你几个问题,如实回答就行。”
“明白。”
“你家的水果店和地窖是你们自己的产权还是租赁的?”
胡林柔答道,“是我们自己家的,其实我们已经开了很久了,十年前吧,那时候棚户区改造,然后我家原本就有两间屋子,换了一间楼房和一个门市,我家就住在二楼,水果店上面。这个仓房是之前没有完全改造剩下的一趟房子,我寻思正好做生意用得着,就也没再往外租。”
冯程在笔录本上唰唰地写着。、
“房产证上的名字都是一个人吗,是你的还是你父亲或是其他家人的?”
“都是我父亲的名字,拆迁的时候我还在南方打工,再说都是一家人也没想这么多。”
赵黎星又问,“你刚才说你的父亲平时看店,包括仓房和地窖的钥匙都在他那,而且只有一把对吗?”
“这个……”胡林柔犹豫了一下,“其实我也不是百分百确定,毕竟我爸他年纪也大了,保不准锁可能换过什么的,要是那样肯定就不止一把钥匙。”
赵黎星一抬眼,“所以刚才胡伟问你的时候你的回答不是准确的。”
“啊?我不是故意的啊警官,我的意思是……哎呀,这正常人谁还没有一把家里的钥匙呢,就算有个三五把也都在自己家人手里,那不都算一把吗。”
冯程感觉自己都被这大姐噎了一下,感觉她说话不按常理。
但赵黎星却一点没受影响,他淡淡地说道。
“胡女士,我有必要再跟你强调一遍,你所说的话是笔录以及后续破案的重要依据,你只能根据客观事实进行陈述,不能添油加醋,也不能自我杜撰,明白吗?”
赵黎星在办案时,眼神不自觉的透出一种刀锋似的冷厉神情,激得胡林柔打了个哆嗦。
“知道了知道了,对不起警官,我不是故意的……我这个人就是一害怕一紧张说话就没数,但我真不是故意的。”
“嗯。”赵黎星继续问道,“你先前陈述并不认识死者,包括周围的邻居也没有见过这个人是吗?”
“对对。”胡林柔这次异常肯定,“我们小区虽然也有十多栋楼,但日常就那些个人,不是这个认识就是眼熟的,可我问了一圈都没有认识这个人的,要我看这肯定不是我们小区的住户,说不准……警官,你说这是不是躲债的?”
赵黎星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你们这发生过这样的事?”
胡林柔摸摸脑袋,看神情似乎在努力回想。
“是啊,之前听说有个人就是因为躲债,这么长时间都没回来过。哎,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主要是最近巍山机场不是又拆迁扩建嘛,我们这有些老回迁户是有地的,拆完了款一分,很多儿子就拿着这个钱出去花天酒地找女人,很快就造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最惨的是2栋老李家的小孩,听说手指都被人剁了两根。”
赵黎星原本想略过这段打岔,可潜意识里却莫名觉得这是一个盲点,他问道。
“你说的这个现象很广泛吗?”
“反正我也是头一次听说我们小区这么多拆迁户呢,因为他们以前都是一个村子的,都是一块上的楼,要说这样的人还不少呢,不然怎么能四处传,不过这都是半年以前的事了。”
胡林柔又说,“估计是有人出去赌完了,学坏了,就把主意打到同村人身上了。这现在的人啊,可真坏死了。”
“说回正题,你们家的锁你有确认过吗?仓房和地窖的锁是最开始的那把吗?”
“这个绝对是警官,因为我家仓房的大锁头还是我亲自去超市买的,不过这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锁早就买不着了。地窖那个我能确定,是因为里面潮湿,锁芯时间一长就容易生锈,钥匙进去总是磕磕绊绊的,这个我帮我爹卤酸菜的时候就看见过,今天这么一瞅还是原来那把锁。”
“笔录上写,你是因为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