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朝捂嘴笑了笑,轻咳清了清嗓子,“瞎说。凭借爷的本事,一定中秋之前赶回京城。”
“天真。”孙真嗤笑,往前走去。
身子隐在转角的谢玉瑶瞥见身后的人跟了上来,拉着青莲继续走着,竖起耳朵听着身后两人继续说。
吴朝追上孙真,拉着他的衣袖,着急问道:“我哪里天真,你说说爷为何中秋前完成不了?家里的人等着爷中秋回去团圆呢,爷也答应了。”
家里人?谢玉瑶想着这个家里人是什么身份。
楚瑜看着年轻,可这个年代结婚早,莫不是家里人指的是他媳妇?
她派人去查楚瑜,可得到的只有楚瑜当官后的事情,太子掌管户部之时,他便进入户部任职,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而他似乎也藏得很深。
哼。
谢玉瑶嘴角冷冷一勾,眼底划过一道冷光。
心想这楚瑜莫不是把她当成了画本子里面的闺阁小姐,使些讨好人的伎俩,她就会对他有意?
孙真看着远处一人挥手的手势,开口继续道:“楚爷当然不会让夫人担忧,孤身前来江南,这样说也是让老爷夫人放心。”
吴朝瞥见谢玉瑶僵硬的神情,有些想笑,却被孙真眼神警告,捂嘴忍住,胸膛剧裂起伏。
憋笑真是太难受了,不过为了完成他家爷交代的任务只得继续。
“是呀,好在爷还没有娶妻,不然又多一个人伤心担忧。”
“嗯。”孙真淡淡应了一句,然后看向农田处的人,瞧着远处的人离开,跟在谢玉瑶身后,问道:“谢小姐,你们在田庄待上多久?”
青莲没有听见谢玉瑶回话,以为是她不待见孙真他们,转头带着怨恨瞪着孙真,“我家小姐在这里待多少日子与你有何相干。”
孙真语塞,不再言语。
吴朝也不敢多言,对着孙真挤眉弄眼。
再次看到折返的那人,孙真唉声叹气,“不知道今年京城的冬天是不是更冷?”
“每年冬天不都是很冷吗?”吴朝拍着孙真的肩膀,“比京城再北边一点入冬就下雪,冷得很。”
“我的意思是没有楚爷的京城,怕是要乱套了,就说那杏茶,往日楚爷在京城,压着收卖杏仁的商铺物价,我们寻常人家还能买一点,今年没有楚爷,京城那些商贩怕是要抬高了价格,所以我刚才说明年怕是吃不到我娘做的杏茶了。”
孙真看着谢玉瑶转过身,一脸哀戚。
“京城的市场无人管?”谢玉瑶忍不住问道。
“怎会无人管?楚爷就是管理之人。只是这世上就只有楚爷一人。”孙真摇头,“谢小姐,江南的市场如何你是了解的。只是达官显贵不多的应天府偶有商铺提价,身为首富的谢家都不敢与之相抗,更何况随意抓一个都是贵人的京城。”
谢玉瑶知道孙真这话的意思。
应天府中有不少洛王的铺子,洛王的铺子每年都有一段时间会涨价,涨价了客人不买,就是他们这些富商去买。
为何要去买?
哪是去买东西,而是借机与洛王攀关系。
买得多的,洛王自会召见,从而可以求取一两件洛王能帮之事。
“有这般难?”谢玉瑶喃喃道。
“若不难,谢家郭家怎么会进不了京城?”孙真也是失神回应。
谢玉瑶转身继续走着,只是脚步沉重。
不是进不了京城,而是入京的方式让人觉得恶心。
江南有人试过,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
“哎呀,小姐你不知道,京城的水呀不知道比江南浑多少,微风一吹,掀起的巨浪都能把人淹死。那些不想让我家爷成功的人还会传出一些不实之言,把我家爷说成什么心狠手辣之人。”
谢玉瑶只听不说。
“其实那些也并非全是谣传。”孙真毫不客气道。
“怎么不是?”吴朝语气不悦,显然十分护主。
“楚爷去玉珍酒楼吃了一月霸王餐,还将玉珍酒楼的大股东赶出了京城,最后把玉珍酒楼纳入官府,如今扩展成了四夷馆。”
“哼。”吴朝冷哼,抱胸一脸不屑,“那酒楼本就是李家从别人手中抢来的,而且仗着自己是刑部书令史一个姨娘的娘家还敢带头抬高物价。那一个月本就是他为贿赂爷,天天差人请爷去商量事情。”
说完又补充一句,“若是没有调查清楚就说爷仗势欺人,那便是有失偏颇了。”
偷瞄了一眼谢玉瑶的脸色。
“楚爷过于激进,有些做法终究是让人无法接受。”
“孙老四,你不是没经历过那段日子,每个官都伸着手向户部要钱,爷能怎么办?每天都熬到深夜,第二日还要去应付那些贪心不足的人,他才多大,也就十六七岁而已,他十岁出头就开始想办法挣钱,他——”
“你演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