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餐饭(1 / 3)

四更天刚过,城西的一件破败屋子里便已燃起炊烟。

身姿窈窕的少女捧着一个大盆,往屋中的石磨里放入黄豆。

石磨转动,□□般的豆浆从石磨中流出。

一盆黄豆磨完,少女对着旁边气喘吁吁的中年男子说道:“爹,你歇歇,剩下的让我来吧。”

“无事,爹不累。”中年男子摇摇头,闺女的关怀,让他心中熨帖。

自家爹爹的固执少女是知道的,心中微叹,只得尽量安排时间让爹爹多歇息一会儿。

“锅里豆浆要开了,我去看看,爹先坐会儿。”

少女名唤馥娘,是平安坊远近闻名的豆腐西施,靠着一手做豆腐的绝活,养活了读书人阿爹。

豆腐西施馥娘,还有另一重身份,那便是穿越者宋安馥。

上辈子是个美食博主的宋安馥,上过新东方,去过法国蓝带,摆过地摊,也曾是五星餐厅大厨。

不过这辈子只是一个小小罪臣之后,初到之时,家中食不果腹,阿娘刚得病去了,剩下一个文弱阿爹,日日郁郁寡欢,手脚生疏的照料不过四五岁的独女。

宋安馥便这么和文弱的书生阿爹相依为命长大,成为了宋书生的独女宋馥娘。

后来她再大点,便做起了磨豆腐卖豆腐的生意,到让家中日子渐渐好过起来,不似从前那般捉襟见肘,不过也只是混的一个温饱罢了。

宋家所在的平安坊,说穷不穷,说富贵也富贵不到哪里去,唯二的酒楼,都定了宋家的豆腐,每日也不过消耗两屉豆腐罢了。

天边微露鱼肚白,阿爹推着独轮车拿了两屉豆腐出去送货,方才出去,后脚便有人敲门。

“馥娘,馥娘。”外边有个人妇人正喊着馥娘的名字,听声音约莫三四十岁上下。

馥娘搬开一块挡门的木板,一个脸若银盘,面向和气的妇人便挤了进来,她手里提着个大肚茶壶,朝着馥娘的方向送了送。

“豆浆还有吧!”她是来和馥娘打豆浆的,豆腐西施家的豆浆醇厚丝滑,她觉着自己面容光滑,无病无痛,就是因为这五年来日日喝馥娘家的豆浆,吃她家的豆腐缘故。

“有的,自是会为婶子留着。”馥娘接过妇人手上的大肚茶壶,去后院的豆腐坊给她打豆浆。

她家的豆浆都是要做豆腐的,但是街坊婶子来打她也不会不卖,只不过像这位钱婶子一般日日来买的却是少数。

钱婶子的脾气也如她的面相一般和气,满面笑容目送馥娘去了后院豆腐坊,她手里也不闲着。

“你去后边吧,我帮你把门开了!”说话间,钱婶子已经麻利把馥娘家前院临街的门板卸下来了,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

馥娘幼年丧母,鳏夫爹爹也没续娶个继母来照顾他们父女的生活,馥娘能长这么大,也没少了附近街坊邻居的帮扶。

她小时人小力弱,阿爹又是个只会读书,不通家事的男人,还是附近几位婶子时不时把她拎回家去,一桶热水,连人带衣服给她洗的干干净净再送回家去。

对于馥娘来说,这附近的婶子都像她的半个母亲一般,这爱喝豆浆的钱婶子也是其中一位。

这也是为什么附近街坊来买豆浆,就算馥娘对外是不买豆浆的,也会为他们留上一壶的原因。

天大亮,外面城门开了,有货郎过来,扔下一串铜钱或一袋豆子,装走馥娘一屉豆腐。

到了中午饭点前,平安坊宴香楼也就是馥娘供应豆腐的酒楼打发来了个跑腿的小二。

“掌柜的唤我来买一屉豆腐,还有二斤千张,一斤豆皮!”

“今个生意这么好?”早上阿爹已经帮忙给宴香楼送去一屉豆腐了,中午这宴香楼的小二又跑来买,馥娘诧异,多嘴问了一句。

宴香楼与豆腐坊是常来常往的关系,也不烦馥娘多问,反而笑着回答:“说起来还多谢馥娘你这豆腐西施的美名,打扬州来的客人,听说是专门冲着你做的豆腐来的,上我们宴香楼点了一桌豆腐宴,这可不就不够了。”

“原来如此。”说话间,馥娘已经装好了千张和豆皮,整屉的豆腐放在后院,便叫宴香楼的小二哥推车随她一起去豆腐坊拿。

前边只留了个小丫头看铺子,是对门灯笼铺的女儿,名唤湘榆,平时都在店里和她一起招呼一下来买豆腐的街坊,馥娘也没给开什么工钱,不过管个一日三餐,手里有余钱时,也会为她裁件衣裳。

湘榆身世与馥娘相仿,丧母长女,与鳏夫老爹相依为命,馥娘把她当半个妹妹照顾。

送走了宴香楼的小二哥,湘榆便粘到了馥娘身旁。

“馥娘姐姐,你的豆腐都闻名到扬州了,豆腐宴呀!真想尝尝什么味道!”

湘榆性子腼腆怕生,小二哥在的时候她是半句话都不敢多说,不过等人走了之后,只有馥娘在,她又活泼了起来。

她这性子自然不是合适做买卖招呼人的,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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