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当成驴肝肺,就是这个意思。
祁嘉言这人虽然看上去很冷,但其实他做每件事都很有耐心,而且脾气稳定,不急不躁。
虽然被颜清桔不识好歹的怼了两句,他也并没有生气。
何必跟一个女孩子计较。
更何况,还是个受伤的女孩子。
“你就不能往好处想?”他淡着神情说:“旁人关心你还有错?”
颜清桔自知理亏,但就是天生一股倔劲,即便是觉得错了也不肯承认。
她不想和他走得近,也不想让别人瞧见他俩接触的多。
如果他只是学校里一个普通校友,倒也无所谓。
可偏偏,他太引人注目。
就算不是她,任何一个女生跟他走得近一些,都会成为别人关注的目标。
她真的非常不想自找麻烦。
瞧瞧后面篮球场上的那群人,这会儿不就正在往他俩这看。
成鄢那不善的眼神,已经足够证明一切。
祁嘉言其实早也猜到了她在谨慎什么。
也许从小到大,在他的世界观里,他从来都不认为逃避可以解决问题。
所以他不认同颜清桔现在这样过分的把冷漠当成自己的保护壳,是一种很好的解决问题方式。
反而越是逃避,越说明她还困在过去的阴暗里,不肯走出来。
而在阴暗里呆久了,早晚会被吞噬。
即便是她不肯主动走向阳光,也应该让阳光照进她的生活。
但颜清桔现在还想不通这个道理,她只希望谁都不要打扰她现在的平静。
她慢慢把胳膊收了回来,对祁嘉言的问题未给任何回应,只是默不吭声地转身走掉了。
祁嘉言这次没再勉强她,盯着她黯然的背影看了几秒,转身从另一个方向回宿舍去了。
而此时的另一边,成鄢满脸不高兴地问姜度:“她什么时候跟嘉言学长关系这么好了?”
姜度其实心里也有几分疑窦,但还是觉得应该没什么:“哪里看出来很好了?不就是普通的关心同学。”
成鄢显然对这句话不认同,酸溜溜地说:“怎么没见嘉言学长对别的普通同学主动关心,偏偏是她?”
如果是其她女生,她也就心里不痛快而已。
可就不能是颜清桔。
要是祁嘉言真的跟她有什么的话,她感觉自己会气到爆炸,恨得牙痒。
姜度又说:“这真没什么,你们觉得奇怪,是因为你们只看到了他的一个单方面。”
成鄢有点听不懂:“什么意思?”
“因为你们根本没机会跟他接触,所以只能从他的表象对他一知半解。”姜度说:“他这人呢,的确是不太热情,看上去也挺严肃,冷硬。但他平时对我们都挺不错,只不过男人都不擅长把自己善良的一面展露出来。之前他不是捐了一笔比赛奖金,如果不是人家院长写感谢信到学校,这事谁会知道?”
这倒没错,而且众所周知。
“也是。”听姜度这么一说,成鄢终于稍微释然地笑了下:“可能不管是谁,他都会关心吧。”
姜度笃定道:“那是绝对的。再说,他跟颜清桔之前根本就不认识。估计也就这次一起参加活动有过接触。刚才她摔成那样,大家都有关心几句,他顺口问一句不是挺正常吗?”
成鄢一边被姜度的话开导,一边又还是感觉不太舒服。
祁嘉言分明是有伸手去扶颜清桔。
简单的口头关心和肢体接触的关心还是有分别的吧?
她脑瓜子也有点疼,但又找不到宣泄的出口,恼火又很无力的感觉。
于是只能自我疏导,宁愿去相信姜度说的有道理,这样会让心里好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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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一些天,颜清桔在学校再也没有碰见过祁嘉言。
他是大忙人,她也是。如果不是刻意的去找谁,偌大的学校,想遇见一个人并不容易。
而且,她那天抗拒的态度已经表现的那么明显了,换作是任何一个人,以后大概都不会对她再施以善心。
其实这也无所谓,她本来也不需要。
可就在她几乎快要把这件事彻底遗忘的时候,祁嘉言忽然没有任何预兆的出现在了他们法律系。
当时颜清桔刚上完了一堂公开课,准备放了书去吃饭。
远远地瞧见祁嘉言靠在他们班门口的走廊边上,和他们班一个男生正说话。
而周围来来去去的学生,都好奇的偷看他,目光里闪烁着意外的光。
其实颜清桔也挺意外,但根本不会想到他是来找自己的,顶多认为他们班有他认识的人。
她大步往前走,经过他面前的时候跟他淡淡对视了一眼,打算直接经过。
眼见她就要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