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这么努力的帮我?”
突如其来的问题,令祁嘉言沉默了一瞬。
为什么帮她?
老实说,他自己倒是从来都没有细想过这个问题。
就是潜意识,就是想这么做,就是不想她被误会,就是不忍看她难过受伤。
仅此而已。
只是,她这会儿突然这么问他,他实在来不及想要怎么表达。
“是因为愧疚?”颜清桔慢慢朝他走近,静静看他。
她记得他之前说过,知道真相后,因为父母告诉他别给自己找麻烦,所以他后来放弃了继续追究,也没把这事再说出来。
虽然这么做并没有错,而她也并无半分责怪的意思,但也不能排除他内心本身正直,因为愧疚才会想着将她救出舆论的沼泽。
除此以外,颜清桔也不是个糊涂的人。
他为她做的桩桩件件,她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即使,即使他知道真相,也没有责任和义务必须要帮她。
况且这件事他一直藏在心里不说出来,谁又会知道?
她能感受到,他对自己是很不同。
一开始,她害怕他靠近,也祈祷千万别往那个方向发展。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早就渐渐有了期待。
怕是换作任何一个人,在自己最低迷期遇到一个这样的人,都难以抗拒自己的内心。
只是,后来他一直以朋友的名义和她相处,始终礼貌,始终保持恰当的距离。
也不知道时因为她那时候表现的太抗拒和排斥,还是因为,他其实就只是一个善良又正义的人,因为知道她蒙受冤屈,只是想帮她走出困境,仅此而已?
可能每个人在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都会不自信。
颜清桔也担心或许是自己的错觉而已,所以她想问清楚。
问清楚到底只是因为恻隐之心,还是有别的原因?
她斟酌着言辞,伴随着几分害怕失望的紧张,正要一鼓作气问出了口。
谁知道那不懂事的的士司机为了抢生意,瞧见两人站在路边,直接停下来朝他俩鸣笛提醒,试探他俩需不需要车。
祁嘉言回头看了眼,确实需要,直接走过去拉开后座车门,示意颜清桔上车。
颜清桔无语地瞧了眼冲他们笑眯眯的司机,突然有点气短。
上了车,祁嘉言才问她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确实没听清,那一声鸣笛十分巧合地吞没了她的声音。
“没说什么。”颜清桔这会儿已经没那个状态了。
祁嘉言安静地看她两秒,颜清桔瞥了他一眼,扭头望向窗外,祁嘉言也没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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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警局,祁嘉言这边的律师已经等在这儿了。
他简单跟颜清桔介绍了一下张律师,又告诉张律师,颜清桔就是他之前跟他说过的,和这个案子有牵扯的主要当事人之一。
去见负责案件警官时,祁嘉言带上了颜清桔一块儿去旁听。
警官告诉他们,黎敏的父亲已经被逮捕了。
只是那人狡猾成性,经查,也是有多次前科之人,只是判刑都较轻,早已令他无所畏惧,审问的时候一直在那儿打太极。
不过这次事故造成了三个学生一重伤,两轻伤,构成了故意纵火罪,三年以上的有期徒刑肯定跑不掉。
但是他自己也找了律师,说是祁嘉言挑衅在先,欺负他残疾了的女儿,他不得已才这样做,要上诉。
还真是会倒打一耙。
祁嘉言回头瞧了眼颜清桔,颜清桔冷言道:“曝光的事儿是成鄢做的,而且当初本来就是黎敏自己害人不成反害了自己,他如果真要耍无赖,喊戴梦然重新出来作一次证不可以吗?”
其实这事,之前祁嘉言就已经跟警方和律师都说明了,当初那件事本来就另外有内情。
但是警方和律师听完后均表示,既然当初已经达成了和解,赔偿金都付了,这案子就算再拿出来审,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一旁的律师说:“但,很复杂,也很难。”
估计,就算提出来重审,究其主要责任也只会定戴梦然做假证的罪。
毕竟,和黎敏那边的官司,最后根本就没走法律程序,直接私下和解了,你还能怎么说?
颜清桔也感觉到了希望肯定不大,只好不说话了。
“但是可以拿这事跟那边谈谈。”祁嘉言回头跟律师交代:“如果他非要混淆是非,反咬一口,咱们就慢慢跟他磨,不管多久多难,这场官司必须赢。”
律师点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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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警局出来,大家情绪都有点不太高。
律师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