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越临近期末,这种思想开小差的情况就越来越频繁。
这一点让她觉得很焦躁,好像有股难以疏解的闷气堵在胸腔,无法发泄,难受到难以呼吸甚至睡不着觉。
她觉得自己急需要找个方法排解,这样下去,她怕会影响自己的期末测评。
更火上浇油的,是每天晚上回家后,邻居家的小孩不知道什么原因,半夜总是哭个不停。
他们住的就是老旧小区,隔音效果本来不好。
不知道夜里第几次被吵醒的时候,颜清桔一脚踢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烦躁地抓了几下头发。
没有什么比她考试更重要,就算是小孩儿,半夜扰民那也应该去提醒家长。
颜清桔穿上衣服出了门,直奔楼上的邻居家,拍了两下大门。
没人应,隔了一分钟,她又加大力量拍了两下。
这下里面的人听到了,颜清桔听见拖鞋的声音渐渐靠近,最后客厅的门被打开。
颜清桔做好了指责对方的准备,板着脸,好整以暇地抱着手臂只等着人出来后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然而门一打开,一个年轻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一岁左右的小女婴,愁着脸茫然问她:“你有事吗?”
那小女婴不知道是不是突然见到陌生人被吓着了,竟然渐渐止住了哭声,瞪大了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盯着颜清桔,小身板还在一下一下地抽抽。
颜清桔上下扫了眼眼前的年轻女人,短发乱糟糟的,气色差的像几天没睡觉一样,身上的睡衣上应该时小孩儿刚尿过的尿渍。
她有点嫌弃地微微皱起眉心,语气不太好地开口道:“你家小孩儿每晚哭闹吵得我睡不着。”
“对不起对不起。”女人大概也知道自家的情况给邻居带去了麻烦,一边卑微的连连道歉,一边解释说:“小朋友最近每到半夜就发烧,估计是不舒服才会哭闹,真的不好意思。”
颜清桔不耐烦道:“小孩生病了不知道带她去医院看病吗?你这样让她没日没夜的哭,不仅她遭罪,我们上下邻居也被吵得不能安生。”
年轻的女人对她苦笑了两下,又继续道歉:“已经吃了好几顿药了,过两天应该就好了,对不起啊,真的对不起。”
“还等两天?”颜清桔一边心烦自己还要被吵两天,一边又觉得这个女人真不配当母亲:“小孩儿生病可以拖吗?还不赶紧带她去挂吊针?再这样下去,小孩儿受不了,我们——”
有脚步声匆匆跑上楼,颜清桔回头看了眼,正是自己父亲:“你怎么上来了?”
她出门父亲就听见了动静,知道她是上楼了,赶紧穿了衣服上来。
他对年轻的母亲抱歉地笑了笑,又对人家说:“大半夜的没把你们吓到吧。天气冷,你先抱孩子去屋里,有事儿明天再说吧。”
处理清楚了以后,颜清桔跟着父亲下楼,到了家,父亲才跟她说:“这姑娘挺可怜的,她也就比你大两三岁,听你妈说是贵州远嫁过来的,孩子爸爸上半年出车祸瘫在了床上,家里情况很不好,没人帮她带小孩,估计手里也没什么钱。”
天下可怜的人多了去了。
颜清桔低声说:“那是他们的家事,他们困难影响到了别人,别人就该忍着?”
“话不能这么说。”父亲感慨道:“毕竟这么惨的事情,也不能帮上什么,就只能多包容一下了。”
颜清桔默了默,半响没说话。
父亲叫她赶紧去睡:“实在不行,明天我去给你买个隔音耳机。”
颜清桔想了想,突然没来由地问了父亲一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刚才的做法有点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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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期末还剩不到一周的时间,又接连下了一场大雪。
颜清桔望着玻璃窗外银装素裹的校园,听着呼啸的北风拍打着窗户。
这段时间,她的精神一直紧绷着。
也许是给自己压力太大了,也可能是最近想的事情有点多了,这天下午,她索性放纵自己,趴在图书馆的桌上睡了个长长的午觉。
醒来的时候,一股深深的落寞感席卷而来,似乎更疲倦了。
她挣扎了一阵,然而徒劳。
从书包里去掏父亲给自己新买的隔音耳机的时候,顺带着拿出来一本书。
这本书还是之前找祁嘉言借的原版法律资料,之前因为事情多没看完,一直到现在没有还给他。
她拿着书又坐了两分钟,心想自己理所应当的要把书还给他,没有什么好纠结的。
于是起身,上了二楼。
她径直走朝祁嘉言的位置,刚伸手去推门,不料里面的人正好拉门出来。
可能是被吓到了,心脏都跟着砰了一声。
直到看清出现的脸是姜度时,一颗心又慢慢沉了下去。
颜清桔盯着他看了一秒,反正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