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走后,苏长雪坐在床边差点忍不住掩面哭泣。
苏余怎么受得了自己这个心肝宝贝“亲女儿”掉眼泪呢,立马哄道:“你这是怎么了?我不是好端端的吗?哭什么?”
苏长雪眉目一蹙,惹得人肝肠寸断,她说道:“你摔下马的时候我也瞧见了,我真怕你有个三长两短,若是这样我也不回府了,跟你一同去了吧。”
苏余大惊,自己的“亲女儿”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这个世界上最可悲的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虽然她跟苏长雪两个都是黑发人,但她怎么都接受不了自己“亲女儿”说出这种话。
她赶忙捂住了苏长雪的嘴,然后“呸”掉:“怎么能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你若是再说,便是在咒我。”
苏长雪瞪着无辜的大眼,见苏余已经发了怒,便不再说了。
苏余见苏长雪如此听话,又笑眯眯地说:“这别苑里的糕点真是好吃,刚才我只匆忙地尝了一块眼下又想吃了,你能去帮我再偷偷拿几块吗?”
苏长雪知道苏余说的就是那些摆放得无比精致的桂花糖蒸栗粉糕,虽然回去拿也用不着“偷偷”,但她特意回去只是拿两块糕点,似乎也不太合适。
可是看着苏余可怜兮兮受了伤的模样,她总不能这点小小的要求不都答应吧?
于是,她只能厚着脸皮回去,还揣好了一方干净的手帕,一会儿就把糕点放手帕里。
等苏长雪走后,苏余掀起了自己的裙摆仔细看受伤的地方。
只见脚踝处鼓起了一个大包,青紫色的瘀血堆积在一起,看起来怪吓人的。
小腿膝盖上也有不同程度的淤青,还有些地方磕破了,渗出了殷红的血。
唉,一想到接下来有一段时间苏余要在屋子里不能到处乱走,心情就顿时不好了。
就在她长吁短叹的时候,屋外响起了敲门声。
苏余随口说了一句:“进。”
萧祈泽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立马就是坐在床上裙摆拉到膝盖上的苏余。
萧祈泽立马侧过了身,眼睛转向别处。
苏余原本觉得没什么,在二十一世纪,夏天穿个短裙短裤出门压根就没人会在意。但她却一时忘了,这是一个女子赤足被男人看都觉得耻辱的年代。
见到萧祈泽转身,苏余才回过神来,立马拉下裙子盖住自己的腿。
苏余也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问道:“不知殿下来找我有何事?”
萧祈泽缓缓转身,先是用余光看了一下苏余,确保她已经拉好了裙摆,视线才放松下来。
他把一瓶药递给了苏余,说道:“这是金疮药,有活血化瘀之效,我觉得好用,便想着给你拿来。”
苏余笑眯眯地接过:“盛情难却,那我便不客气了,多谢九皇子。”
萧祈泽轻轻颔首,想着没什么事,药也已经送到了准备走人,却被苏余叫了下来:“殿下且慢。”
萧祈泽回过身问道:“何事?”
苏余一改嘻笑之风,十分严肃认真地说道:“听闻中宫皇后娘娘近日来身体欠佳,不知可否是因为有人在宫中行巫蛊之术?”
萧祈泽一听这话忍不住皱眉,她是在说他的母妃?
还不等萧祈泽说话,苏余便开口说道:“坐以待毙可不是九皇子的风格,只要中宫娘娘愿意配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
“想必九皇子是个聪明人,有些事始作俑者是谁,一定逃不过您的法眼。”
萧祈泽听了忍不住眉头一动,但也没有挑明。
苏余还提醒了一句:“今年是天.朝风调雨顺的一年,各地必有祥瑞进献,若是殿下负责接手,切记一点,李代桃僵。”
如果说刚才苏余说的话,萧祈泽并没有想过认真听取执行,那么苏余说的祥瑞,萧祈泽则是惊了一下。
湖南知府刚在洞庭湖得了一巨型神龟,据说寿龄已达千年。而钦天监也说近来我朝可得祥瑞,将会保我国风调雨顺。
此事重大,便无人声张,朝廷想偷偷派人去把代表祥瑞的“神龟”运送回京。
这事儿原本是要让晋平王去办的,但是近日来晋平王朝中事务繁忙,而且这又是个辛苦的活,自然就落到了萧祈泽的头上。
这事儿朝中知道的人都不多,怎得苏余就知道了?
李代桃僵!这个词用在祥瑞身上,都是大忌。
不过萧祈泽也是个聪明人,他并没有追问苏余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而是说:“多谢提点。”
苏余故作讳莫如深地点了点头,然后轻轻地反手挥了两下,意思是他可以有走了。
萧祈泽也没有多做停留,转身离去。
不知道为什么,苏余掌握了后续剧情的发展,就有了一种上帝视角的感觉。
时不时地透露点剧情,还会给别人一种未卜先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