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3 / 3)

她滴水不漏搪塞:“郎君既有公务在身,何需麻烦郎君。”余光扫视到独眼男人站在不远处看着她,见她朝他看去,献媚的腰越弯越低。

她指向独眼男人,这个唯一认识自己的人“有此人在,郎君无需担心。”

独眼男人见状赶忙小步挪了过来,“小人是此处的条狼氏,昨日贵子晕倒在中心街,是小人将贵子带回此处养伤。”

胡袖直裾袍男人面露嫌恶打量着这个穿着廉价塑料衣的蚁人,又看向沉默不语的李埜,刚准备说什么耳边的光脑亮了起来。

他按下耳边的光脑,目光紧盯着李埜“贵子何故在此滞留,身穿塑衣?”

李埜看着蓝色光脑明白这是天上那个谌三郎在问话,迎着胡袖直裾袍男人审视的目光,她忍下心悸努力集中精神;她不知道原身为什么会出现在棚户区,这个世界阶级分明,所有的东西都分了等级层次,居住、资源、食物将不同等级的人群分割开来,她目光扫向周围安静侍立的人群。

他们穿着黑色无袖塑料长衫,个子不高背弓着,露在塑衣外的是与肢体不匹配的畸形义体,一眼望去白发满头,微抬面黄的脸,眼神锐利光亮,像冲锋蚂蚁,用充满戾气和欲望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贵子何故在此滞留,身穿塑衣?”胡袖直裾袍男人。

她不能在这里就待,但也不能跟谌氏离开。

李埜看向胡袖直裾袍男人,早上谌氏新闻依旧记忆清晰,她指了指受伤的腿“衣袍破损不得不穿此衣蔽体,因仰慕三郎,衣冠不整不敢面见郎君。”

似乎是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理由,直裾袍男人面露惊讶,想了想又觉得理所当然。他看着腿脚受伤都恪守规矩,背脊挺直双手交握在身前的李埜,准备再劝。

光脑闪烁两下后暗了下来,马车发出长鸣,李埜下意识抬头看向天边的谌三郎,两人四目相对,谌三郎收回凌厉的试探,朝李埜颔首回应。

胡袖直裾袍男人递过来一张卡。“贵子若改变注意可吩咐条狼氏至府衙,郎君会在此处停留三天。”

李埜接过卡点头“谢三郎。”

胡袖直裾袍男人看着李埜身上的廉价塑料衣,“贵子可让条狼氏为您准备衣袍,晚上会有清除院的弟子过来,若贵子是这身打扮恐怕会惹怒他们。”

李埜“清除院?”

“是,今日上面下令大扫除,平安里是这次清扫的重点。清除院今年是宋维执掌,贵子也知道他最重规矩,若他见到贵子这身装扮,恐怕会发生不愉快。”

“多谢提醒。”

飞行器飞远后棚户区瞬间暗下了来,雨后的地面冲刷出道道黑色的水流,沉闷湿润的机油味弥散,熏得李埜头发晕,墙壁上的黑色机油在霓虹之下反折漂亮的光,只有头顶的巨幅灯幕和墙壁上的宣传灯条,照亮这个由铁皮搭建的群聚之地。

李埜靠在门栏上看着天边轮播通缉信息的巨幅灯幕,穿着白色囚服的罪犯大部分是三等居民,只有一个是位年轻女人,看上去很不一样,背着长刀满脸桀骜不驯看着镜头。罪名“发动叛乱”,姓名被打码,公民等级被打码,处罚是自裁。

“这几位都是清除院打扫出来的蚂蚁,这位是上邸流放下来的贵子。”

李埜转头看向条郎氏“为什么她的信息怎么被处理了?”

“这位曾经是谌氏的三小姐。“条狼士飞快看了李埜一眼,倾身小声而缓慢的说道“小人听说这位三小姐在联合会议期间高举平等、和平的旗帜,勾连蚂蚁发动反叛。”

李埜侧头对上条狼士眼睛,他弓着背微仰着头浑浊精明的双眼紧盯着李埜“具体的贵子若想知道小人待会儿去打听打听”。

他迎着李埜的目光,松弛的眼皮耷拉在明明暗暗的霓虹下显得高深莫测,低而沙哑的声音充满诱惑力。

这样的目光令她极不自在,仿佛在被一头老狼捕猎。她极快的侧回头,荧幕上转换成最新的光脑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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