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的。可是缘由呢?而他现在进去又是为了什么?
不多时,他就明白司马信进去是为什么了。
外面的人不断地将满桶满桶的雪往窑洞里面倒去,没有多久,似乎这外面的火已经给灭了,只是里面,还不断地窜出火舌,轻轻舔舐着外面雪融化成的水。
一盏茶时间,司马信从里面跃了出来,其他的东西似乎都被丢在了里面,只抱着那把快成的“灵波”,出来的时候往那雪地中一埋,剑身上飘起袅袅青烟。
水烟雾绕中,如波般的水纹在剑身漾开。
“灵波”已成。
韩溯川心中略显复杂。司马信说自己向来守信,他从前碍于当年之事,一向未真的放在心上。可如今,这守信方式也有些奇怪。分明这剑洞是他自己毁的,却要演这样一出戏,究竟,在演给谁看?
“灵波”已经铸成,那窑洞也像是预计好一般,就在司马信身后坍塌了下来。
一场戏结束,到底没什么伤亡。
此处也不必再继续待下去,韩溯川还是轻舒了一口气,拉着楚弦准备回去山中小屋。眼角余光似乎瞥见了一丝动静,韩溯川眼眸微眯,看了一眼楚弦,然后像未曾见到一般,照样朝着山中的茅草屋赶去。
到了山中小屋的时候,已经快到了戌时,楚弦早已饿得不行,坐定就拉开那食盒,一碟碟摆上桌,舔了舔嘴唇,便伸手就要抓,停在咫尺之间,连忙又去厨房找了双筷子,放衣袖上擦了擦,就准备去夹菜。筷子都伸下去了,但心底里还是有些心虚,偏头看了一眼韩溯川,却见韩溯川盯着手中的玄晶石碎片半晌未挪开目光。
心下更虚了。
相较之下,还是将菜塞进了嘴里。
韩溯川眼睛里盯着玄晶石,但也未错过楚弦的反应。
这意味着什么?
这个玄晶石的碎片,定然是有问题的。而他甚至有八成把握,他们要毁掉剑洞,与这玄晶石有关。
那么问题便回到了这里,静轩坊的剑洞里,为何会有玄晶石的碎片?
他们想用玄晶石,做什么?
第二把凌虚剑?
如果……
这世上真的出现了第二把凌虚剑呢?
如果,无欲给的剑,是假的呢?
而这一切……他望向楚弦,眼底翻涌着情绪,她知道吗?
如果她知道,她,与她身后的人,到底有什么计划?
而今日这场戏,会意味着他们之间,再一次的离别吗?
“你不饿吗?”楚弦看他一动不动站在那里,面色变了几变,开口拉回了他的思绪。
他望着她,慢慢走了过去,扫了一眼餐盘,被她吃得差不多了,几乎没给他留多少。
楚弦有些不好意思:“实在有些饿。”
他垂眸一样尝了一口,便停了下来,注视着她:“明日是除夕,想怎么过?”
楚弦愣了愣,似乎是没想过他会这么问。
但他问了头,她心底里便顺势冒出来了许多的画面。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坐在桌前吃年夜饭,吃完了饭便守岁等到子时三刻天上的烟火,在喧闹的烟火声中,找长辈领红包。
问柳山庄的三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此时此地既没有热热闹闹的一群人,也没有发红包的长辈,只能期待一下弋阳城中是否会燃放烟火。
这小屋简陋冷清,他们着实也没有什么好过的。
看她面色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沮丧,走近过去,先握住了她有些凉的手,再开口温声问道:“想怎么过?”
“我想热闹一些。”楚弦叹了口气,望着他的目光颇有些遗憾,“可惜只有我们两个人。”
“好不容易才甩开褚甘,就不要自找麻烦了。”韩溯川目光一动:“上次说是弋阳旧部的那几人,叫他们来陪你过?”
楚弦掐住话头:“陪我过?你做什么去?”
对方一脸紧张,韩溯川倒是无比受用,将她面前的发丝仔细归拢好:“我总得去准备一些东西,我们就这样成亲?”
楚弦蓦然脸一红,干咳两声,有些无措地抽出手来,扭捏了一会儿,又有些期待地问:“明日吗?”
韩溯川“唔”了一声,蹙眉思考:“若是再等几日也不是不行……”
“就明日!”楚弦当机立断,鬼知道拖下去会出什么幺蛾子,“赶早不赶巧,就明日,就这么说定了,明日一早我就让斗千秋他们上山来陪我,晚上我们拜堂。”说罢拍了拍胸脯,一副一言九鼎的模样。
旁的不知情的哪里觉得他们俩商量的是明日拜堂的事,活脱脱更像是在拜把子。
说定了明日的安排,两人也吃得差不多,便收拾收拾去休息了。
*
静轩坊剑洞的火一直到后半夜才彻底灭掉。
司马信四周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