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桓看了看林皎皎,转向秦舅父,并尽量的控制着语气。“之前听闻……哦当然,我们说的,也是秦穆家里这边的一面之词。我们听说,是当年秦穆阿母拒绝安排的婚事,秦村长生气,说她偷了什么东西……”
“哦,秦舅父,我们只是听说、听说而已……”林皎皎看着秦舅父有些变化的表情,急忙解释。
谁知秦舅父轻轻一笑,“多年不踏入小满村,原来村子里的村民都是这样想她的?还好、还好”一脸莫名的欣慰,让林皎皎看着有些奇怪。
“那……真相是……”林皎皎直奔重点,要真是这个原因,那秦姥爷还折腾什么。
秦舅父一声长长的叹息,“既然来了,那,我也就不隐瞒什么了。”
“婉儿她机敏聪慧,父亲很是喜欢她这个义女,而我,与她年龄相仿,正是要成家的年纪,家里人也撮合着我们,仿佛婚嫁,已经是水到渠成的了……”
“婉儿开始很是腼腆,也是过了很久,才真正的答应下来。不过当时因为遇到洪涝不易操办,这婚期啊,也是一拖再拖,后来,父亲主张先订婚。当时,父亲很是重视,我也不想委屈她,还将御赐的东西作为聘礼,过门后她自是主母,一切交于她打理。”
“第二天,她说要去祭拜先人,告知父母,可是……”秦舅父双眉一紧,“等她祭拜回来之后,却忽然……”
“反悔了?”林皎皎诧异的问道!
“嗯!”秦舅父语气变的越来越沉重。
“为什么?”刚订婚就悔婚?这秦家阿母是什么算盘。
“婉儿她说自己恢复了一些记忆,说和秦家公子曾经指腹为婚,早有约定,不能嫁与我。”
“父亲处事一向沉稳,他怕婉儿受骗,便去调查,却发现两人之间并不曾有什么婚约,甚至普通的关系往来也没有,父亲再三劝说,而婉儿却又改口说两人早就两情相悦,只是不敢违抗父命。”
“父亲对她很是失望,收回了聘礼,准许她离开。但是,在她离开的时候,她却偷走了太后御赐的免死信物‘莲云凤池砚’。那信物不仅价值连城,更是涉及皇命。”
“不可能吧?”齐桓似乎眼前一亮,好像发现了bug,“调查清楚了吗?是不是有人陷害,是不是里面有误会?有证据吗?”
可是林皎皎却并没有做声,而是一脸的心虚,毕竟凭她的记忆,那个什么凤池子的砚台,她可是亲眼见过了的。
本以为要找症结的,这回好了,人证物证俱在了,要是林皎皎第一次看到那砚台的时候她还有侥幸心理,还合计有什么内幕的,现在也全泡影了。
“她本人是不是没有承认?”不过齐桓的一句话倒是给她提了个醒。这一般什么宫斗剧里,不都是各种误以为的男主和各种想当然的证人吗?本人没有承认,那就是不算的,林皎皎忽然眼前一亮,也跟着齐桓在后面追问道。
“本人承认了吗?亲口的!”林皎皎刻意强调。
秦舅父却忽然无奈一笑,“我知道你们的心理,我和你们一样,也实在不相信这么精明的一个人会做这种蠢事,这免死金牌看似荣耀,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其实既不能卖了换钱,又免不了什么罪名,那杀头的事情,哪是普通人随便需要的。”
“父亲上门找她索要,她亲口承认了!当时的我,就在一旁,一字一句,都没有听错。”
“阿父,请您把那砚台赐予我吧,那真是我需要的东西!”秦舅父的脑海,一个清澈的声音在哪里苦求。
“父亲给了她最后的机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她拿出那砚台,可是她……她却说……”
“说什么?”林皎皎追问着。
“她说‘我来此地,皆因此物,自始至终的付出,也只为此而已,请阿父,成全……’”
秦舅父紧握桌案,带着默默的凉意似乎在心里凝结又散去,遍布全身。“她还说……她还说自己从未失去记忆,当初留在大于村也只是惦记着那砚台而已……”
一腔热情,终是错付,这话是不是该这么说来着。林皎皎一声叹气,配着秦舅父那带着疼痛的心寒。
林皎皎最初以为的是让秦穆尽量的飞黄腾达帮助百姓,共同致富啥的,这样建功立业,可以让秦姥爷佩服欣赏。后来,又以为找到原因,为那原身平反,釜底抽薪,不治标先治本。但当下这么看,这俩是都不行了。
这秦木阿母还真的是相当的别有用心。而对于秦姥爷,一个自己大风浪里救回来当做亲生女儿对待的人,却是从最初就是别有用心,另有目的的,难怪,难怪他会那么生气,那么怨恨,那么揪着秦穆不放。
“不过……”林皎皎又忽然一愣,不对啊,刚才秦舅父才说过,这什么凤池子的砚台对普通人没什么实际用处的,难道秦木的阿母另有身份?可是看着这大伯母一家,这秦木的阿父,也不像是什么不一样的人啊,这么多年,也就是比普通人生活的稍微好一点而已,用的上这“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