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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有前缘(十七)(1 / 3)

两个面如死尸的年轻人转过头,旁若无事地说起那个长庚星①闪耀着金光的夜晚。“我听那些好事人说,在那个阴影重重的夜晚,成俊比往常更神采奕奕。她面庞的倒影随着银白色的月亮一道沉入碧水,眼睛因为夙愿得偿显露出一种比火光还耀眼的光芒。”

刘彻打断阿娇的回忆,“我想问一件我早就想问的问题,在你口中成俊是一个财产丰厚、容貌美貌并有着青春年华的女子,为什么堂邑侯一直拒绝她呢?就像你说的,堂邑侯在很早以前就因为朝堂的纷争远离了你母亲,成俊又与他渊源颇深,可长门相见之前,堂邑侯对她还不如对一个陌生人。”

阿娇看向刘彻的目光颇为奇怪,这令刘彻不自在,他不得不为自己辩解一二,“你说在春月夜堂邑侯成了成俊的仆人,彻底背叛你母亲,可是事情不能是一蹴而就的,总得有个因果和循序渐进的过程吧。”

“陛下,没有因果也没有藕断丝连的情缘,错误一个晚上就可以铸就。天上的雄鹰啄瞎蛇的眼睛,蛇咬死早出晚归的农夫,农妇用一只鸡祭奠亡夫,鸡早晨吃了一条肥白的虫子。把这连在一起的不是因果而是强弱。弱者总是无力应付强者的追逐,束缚、丧命成了不可抗拒的归宿;弱者对强者的追逐则劳而无功虚弱无力。陛下,我父亲拒绝成俊不需要理由,就像我母亲宰杀雪宜一样不需要理由。”

“陛下,若是某一天你丢弃了我,我也无力抗争,因为我是卑微的皇后和妻子,您是不可一世的皇帝和丈夫。”

刘彻重新感到冒犯,他和阿娇在这件往事中角色几经倒错,一瞬三变。阿娇在这个故事中一时是被抛弃的馆陶公主,一时是被良知折磨的堂邑侯,一时是困在无望爱恋的成俊,她是那么脆弱,因为具有真实的血肉而自相矛盾。

刘彻跟在她身后听她诉说往事,在尘埃下看到的却是时刻玩弄阴谋的王夫人,阴沉着脸做出抉择的景帝,还有疯狂宣泄的复仇者。

他为成功者陶醉,阿娇却为失败者落泪,她有那么多的错误和动摇,却也因为这些弱点而有爱有恨,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好了,我们还是说回成俊吧。”刘彻彻底回避了阿娇之前的话题,没有向她做出哪怕一份保证,但他心里明白他和阿娇并不是一路人。野心勃勃的刘彻应该找个野心勃勃的女人,生下野心勃勃的儿子,而不是坐在这里听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接下来的事情令人作呕,但它在真实的过去中实实在在地发生了。成俊命令她带来的“客人” 掀翻桥上的车队,而她自己坐在小舟上挑选要报复的仇人。当她看到取代自己姐妹的女人时,复仇的火焰简直要把那个可怜女人烧成灰烬。

成俊剥下那个女人用金线缝制的裙子,将她从麟趾那里偷来的玉带钩、发簪还有绣鞋上的东珠全部扔进水里,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女人的母亲一直苦苦哀求,成俊一定会杀了她。相比较起续弦妻子,丈夫就要可怜的多,成俊唯恐对他的折磨不够深不够解恨,她没有急着救起他,等他濒死了成俊才命令人把他拖到甲板。

上船者的哀求、因受惊而发出的尖叫、女人的诅咒还有孩子的悲泣……全都被成俊抛到脑后。她有条不紊地折磨着仇家。当她见到亡姐丈夫的狼狈样子她拍手笑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轻易作出许诺的人也喜欢违背承诺,不过没关系,我是个商人,除了精打细算我一窍不通。”

成俊用鞋子碾过男人的脸,之前的咒骂声骤然低了下去,全换成了哀求和悲泣,就连成俊那两个辛苦逃回来的外甥也跪在人群中求她放过父亲一命。

成俊用鞋子尖点了点男人的脸,“听到没,你孩子为你求情呢。”

男人的诅咒声因为痛苦全被扭曲成求饶,“饶了我吧,你毕竟还有两个外甥不是吗?我要是死了,他们就是杀父仇人的外甥,一辈子也别想好过。碰到爱嚼舌的小人,他们就得是眼看着父亲死的不孝子和畜生。”男人在生死之间放弃尊严,嚎啕大哭,“你放过我,我承诺我骗了你姐姐不少嫁妆,我回去后就全还给你。”

成俊的笑容叫人看了毛骨悚然,“之前的呢?”

“什么之前的?”

成俊狠狠踩住他下颌,那一脚下去原本哭得打嗝的男人彻底没了说话的力气,成俊却因为他的苦不堪言而大笑不止,“既然你生了人的模样,会说人的话,那我姑且把你当成个人吧。”成俊不紧不慢地冲男人最紧要的下半身踢了一脚,在男人的尖叫声中跳下他的身体。

“你是只爱叫丧的乌鸦,却偏偏自以为是地装成只云雀,但你一张口,一发出那呕哑的声音,我就知道我对你的预判错不了。”男人痛得满地打滚,成俊遗憾地发现她没法再站在对方身上了。她施施然退回甲板,“你个下三滥的丑角儿,用一些廉价的甜言蜜语,骗走带有金山银山的妻子。”

“你一出场,还没表演就惹人发笑。麟趾整日像陶俑一样呆坐着,要不就纺织、刺绣、弹箜篌,在我父亲的魔掌下虚耗着年华。她的生命是如此空虚,唯一要扮演的角色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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