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我(1 / 2)

扬州背靠水路航上交通发达,扬州城也成了贸易中心天南海北的商人皆是络绎不绝,而往日歌舞升平的扬州城此时却成了一座炼狱。

街边林立的不再是繁华的商铺,坍塌的房屋和路边早已被水泡的发胀的死人比比皆是,有人抱着尸体哭有人对着废墟哭。

呜呜咽咽的哭声弥漫在了整个扬州城的上空。

饶是一向大条的羌活见了这个场面也忍不住侧脸抹泪“实在是太可怜了,那么小的孩子爹娘都没了他以后可怎么活”

茱萸也是唏嘘不已,她只能安慰道“朝廷会派人过来的,到时候一切都会好的”

话毕,一声极轻的嗤笑响在安静的车厢内,裴殊端坐一旁倒是饶有兴致的给自己泡起了茶,骨节分明的手指应着天青色茶盏行云流水间美的似幅画。

这场景是有些诡异的,外面死伤无数,里面一番岁月静好。

神弥能够感觉到裴殊此刻是开怀的,只是这开怀掺杂着扭曲,仿佛人间愈是炼狱而他就越是愉悦。

她又想起系统说的反派一词,大抵就是他如今这个模样了。

“在想什么”裴殊甚是愉悦的问道。

神弥从他身上挪开目光看向外面“在想,你是一个反派”

这个词很新颖,裴殊跟着读了几遍最后痴痴的笑出声甚至笑出了泪,他抬手道“我喜欢这个称呼”

因着水灾扬州的客栈要么被摧毁要么就被驻足在这的商人给包下,茱萸架着马车在扬州城内转到了天黑才花了个大价钱要了两间房。

客栈里人满为患吃食也比平时贵了好几倍,商人们聚集在一起商量着是等水位平息了走水路还是绕远一些走陆路。

说着说着就又讲起了水灾爆发的那几日,运河水位暴涨全都倾泻进了扬州城,人在天灾面前就如同浮游,等雨停了整个扬州城里飘着的全都是死人。

茱萸和羌活是个耳根子软的听不得这些,匆匆吃完了饭就上楼去收拾房间,裴殊坐在大厅里怡然自得给自己叫了壶小酒,像听到喜欢的故事一般,唇角的笑始终没有下来过。

【这家伙怕不是有反社会人格】系统突然上线。

神弥不懂问它是什么意思,系统耐心的解释了一遍最后还叮嘱她一定要小心裴殊。

【裴殊心里越扭曲杀人越多,他的阴暗面就越滋长的厉害,这也就意味着净化值很难增长,我们的任务就很难完成,宿主也很难得到神魂碎片】

【目前裴殊的净化值依旧为零这就代表无论他在您面前表现的多么人畜无害背地里也还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您自己多小心,争取不要读档重来】

最后一句话系统说的十分重,仿佛前面说了这么多,都是在为最后一句做铺垫。

神弥淡淡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客栈房屋紧张只有两间房,四个人睡觉就成了问题,原本茱萸安排她们三个女子睡一间神弥睡床她和羌活随便打个地铺将就一下。

这样的话裴殊一人就占了一间房,但特殊时期总归也没有别的办法。

茱萸铺着床道“小姐,这几晚就辛苦您和我们挤一间房了”

神弥站起身“不用,你们两个睡,我和他一间”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这怎么能行!”羌活下意识辩驳“他是男子,男女授受不亲这要是传出去会坏了您的名声!”

茱萸也皱着眉劝“小姐这不妥,外面人多眼杂他一男子无所谓,到最后名誉受损的只有您,万一,万一他对您图谋不轨怎么办”

神弥没想这么复杂,她只是听系统那样说完以后单纯的想看着裴殊,即便不能更进一步但也不能更差了。

“只是看着他,不做什么”她解释着。

“男人都是下流胚子,特别还是这么一个登徒子,您白天和他共处一室便也罢了,晚上说什么也不可以!”

神弥坐在凳子上,双手规矩的放在双腿上,她仰头目光里澄澈一片“下流胚子,登徒子,是什么意思?”

难道系统向她隐瞒了裴殊的一些问题吗。

羌活被问的一时语塞“就,就是”

“就是夜半闯入男子房间看他裸体还不知羞的叫登徒子,贪恋男子美色日日盯着他瞧的叫下流胚子”

一道声音带着笑和揶揄从窗口传来。

三人齐齐转头只见应该在自己房间里面的裴殊这会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她们房间的窗棂上坐着,大半个身子悬在外头的半空中。

裴殊双手抱胸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挑带着些许蛊惑的意味看向神弥“你说我们两个谁是下流胚子谁是登徒子,嗯?”

神弥似懂非懂的眨了眨眼,这说的好像是她,可是她盯着他瞧也不是贪图他的美色只是怕他跑了而已。

最后在茱萸和羌活诡异的打量里,她开口说“好像是我”

【傻大妞】系统暗暗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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