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悔(2 / 3)

燕娘咬断线头,将做好的里衣放在一边,交待星儿自己等会儿再来,进了偏房,拿出一样精细物件来找李危,递给他看。

“王爷看看这是什么。”

李危从懊悔中晃过神来,接过来看,是一只绣工精湛,每一面都绣有不同花卉的绣球,一看就是姑娘家的玩意儿。

“看这个做什么?”

燕娘指着一处让他再看:“这是大夫人刚刚遣人送来的。”

李危瞧见那处绣着一个“粟”字。

陈老爷给两个女儿取名潦草,也都没有小字。有个“粟”字便知这是陈粟生前的东西。

李危不解:“陈夫人为何将她女儿的遗物送给沈姑娘?”

燕娘道:“我想她是将沈姑娘当做大小姐了吧。”

李危错愕,还能这样吗?沈芜不觉得别扭?

“沈姑娘心善。”燕娘见他还不明白,点拨道,“沈姑娘从不说自己身世,我听赵兴说过,她是被自己爹娘用一把蒙汗药蒙晕过去丢掉的。”

“又瞧大夫人这样儿,大概起了孺慕之情,心里不好受吧。”

“你现在招她,她更难受了。”

燕娘不是来安慰他的,是来帮沈芜出气的,李危更懊悔了:“那怎么办?”

燕娘:“听说你在长安是有名的荒唐纨绔,怎么这时候就不知道哄哄沈姑娘了?”

还真是来帮沈芜出气的,她将他手上的绣球夺了过来,又跨了出去,继续去廊下做针线去了,那里衣,她还想在袖口前襟上绣些东西。她做的这件里衣不是白色,是珠粉色,要是再添点紫黄二色的小花点缀,沈姑娘皮肤白,肯定更衬她。

李危侧身瞧了瞧廊下的两个小丫鬟,尤其是燕娘,闷头闷脑地想,他竟还没个小丫头了解她,看来他确实不是喜欢她,那次濒死念她的名字也就是偶然。时间一长,他也忘了做梦的事,反正他早就想忘了那些了。

燕娘等了半天,李危始终没有进卧房去宽慰沈芜,面前的茶都冷了,他都没动一下,等他终于想动了,却是抬脚走了。

燕娘纳罕地对星儿说:“原来王爷与沈姑娘不是那般关系啊。”

跟着陈小粥听了那么多花前月下的话本子,她还以为她不会看走眼呢。

星儿闷闷地“啊?”了一声,又“哦”了一声。

“王爷对王妃不一般。”她换一种颜色的线,正在穿针,“当初他捡到我时,可是将我往丰益堂一撂,人就走了的,要是对沈姑娘一点意思都没有,早就跟她撇得一干二净了,为何要像现在,扯不清道不明的。”

燕娘还是头一次见她分析得头头是道,从前只觉得她年纪小,当她不知呢,原来花样年纪的女孩儿都是无师自通的。

她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笑着笑着,她又沉下脸来,“你可别起念头。”

星儿:“啊,王爷阴晴不定诡秘莫测的,我不喜欢这样儿的。”

全当是夸赞他聪慧吧,燕娘不再计较。

鲁镇的这场瑞雪,将镇子足足冻了十来天,才刚有松动,官道上垫了几层防滑的茅草垫子,黑泥浆子和雪,看着就脏。

沈芜一早裹着厚貉子斗篷,守在去剑南道的必经之路上,脚上的一双鹿皮小靴粘了好些泥水,她倒不嫌弃,依旧立在荒废的茶棚里,伸头看。

昨日李危一走,沈芜就缓过劲儿来,她跟他置什么气,本就是和气生财,互利互惠的关系,她不该失态的。

失态也就罢了,她昨日还气到又忘了跟他说一事。

不过这事儿不急,待到他回来再说也不迟,他要是回不来,也就不用说了。

正想着怎么又像是在咒他时,马蹄“踏踏踏”蹬在地面上,幽缓清脆地从林中传了出来,不多时,为首的崔范与其他二位副将,骑着青葱骏马裹细鳞甲显身,离马三尺外一队十二人的步兵执长矛跟着,再到后边才是真正的主力部队,他们背着行囊,行囊袋下压两把朴刀。

沈芜瞪着眼睛找李危。

他与这些人不一样,他们是在军营受训的正儿八经的士兵,不是农时耕作,闲时操练的屯田兵,而李危不过是仗着自己有点功夫在身的生手,他这样儿的在战场上更容易因逞能,轻则违反军纪重者被敌所杀。

她正瞪着眼睛找呢,一记口哨吸引了她的目光,正是敖风大叔,他身后还跟着何苦断眉等人,他们竟也跟去了。

沈芜没多想,将手中的一个包袱塞进了敖风大叔怀里:“都是吃的。”

敖风知道这丫头向来日子过得粗减,要是不说到自己所涉之事,嘴也笨得狠,倒没在意她没说两句吉祥话,譬如祝他们凯旋而归之类的,只略点头。

倒是断眉成家以后变成了好事之徒:“他在队尾。”

掉在队尾,多说几句温存话,也没人会留意,自然就无人驱赶。

沈芜:“我知道了。”

竟没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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