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 / 2)

五月初六上午,余少欢坐在桌前吃着昨天过完端午剩下的粽子,电视上依然播放着最近那条热门新闻。

“......一年轻女子于去年12月25日被人发现在xx大厦天台离奇死亡,现场留有遗书,根据目前警方调查消息,死因仍然不明......”

这条新闻之所以能在无数条新鲜事件中播报至今,一是因为死者被发现时身上没有任何外伤,并且死者生前身体非常健康,也不是因病而亡,遗容异常安详,既非他杀也非自杀,除了一封奇怪的遗书没有任何线索,警方也是一筹莫展;二是家属要求赔偿与真相,认定是警方包庇凶手,闹得大家不得安宁,各方媒体更是添油加醋进行报导,以致于这个案件一直悬而未决。

本来这事与余少欢无关,但是她今年偶然打开邮箱的时候,收到一封名为遗书的邮件。

发件日期刚好就是去年12月25日圣诞节,而发件人也并非是她通讯录中的熟人。

至于内容,与警方披露的部分遗书内容恰好吻合。

在余少欢看来,与其说是遗书,不如说更像是真假参半的随笔小说。

邮件里面内容如下:

关于我因为吃不上平安夜的姐妹聚餐而准备辞职在小区门口种田这件事

这不单单是我一个人的事,而是三个人的故事。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还有两天就是平安夜了,小蛋和小哈说要约个平安夜晚餐,小蛋最近交了新男朋友,小哈忙于年末工作,好不容易借着这么个光鲜的节日放松一番,我也不好扫兴。

可是当我正要答应下来的时候,掰着手指数了数,不对,平安夜我晚上没空,圣诞节,我还是没空,问原因,自然是因为作为一个打工人不得已要谋生。

我只能含泪看他们兴奋地为狂欢之夜做准备,快乐都是他们的,我只有工作,还有腰间的赘肉。

一瞬间,我以为世上失败的人只有我,但左右一看,发现失败者还挺多,我认识两个人,从某种程度来说都是失败者。

这么一想,世上也不独独只有我如此颓败,至少,现在看来,失败的概率是百分之百,加上我,还是百分之百。

说回小蛋和小哈,小蛋为甚么叫小蛋,我也不知道,只是突然某天醒来我就开始叫她小蛋,但是她浑身上下哪里都长得和蛋没有半点关系,至于小哈,是因为她每次说话说到一半就开始哈哈哈,头一次我以为是我没跟上她的节奏,后来我就发现,并不是我的问题,因为既不好笑,也不是什么值得开心大笑的内容。

但时间久了,我们也就习惯了,甚至还能不动神色追上她的脚步,也一同哈哈哈地笑起来。

你们问我叫什么?

你们可以叫我LOL,千万别误会,我叫这个名字肯定不单是我喜欢打游戏的原因,而是LOL可以简称为OL/LO,不管哪种,都足以当我的代号,三百六十度符合我的人设。

LO,一目了然,是loser的前两个字母,我打心底里觉得我就是为这个词而生,OL,显而易见,这是我为遮掩自己窘迫的人生而写在脸上强颜欢笑的姿态。

人们都说不要在晚上做任何决定,所以我在日落西山天还没黑时决定要辞职,对,明天就去辞职,一刻也等不得了,这种迫切令我抓心挠肺,如坐针毡,呼吸不畅,甚至觉得随时随地都要休克过去。

我跟小哈说,我准备辞职了。

小哈没说其他什么大道理,她应该是懂我的心思,所以她只说:“那么从今天开始种田吧。”

我不知道她是怀着什么心情想法说的这句似是而非的话。

总之我就跟着接了一句:“我今天就在小区门口连夜开垦一片田地出来。”

于是,到此为止,前情我悉数交代清楚了。

小哈擅笔墨,但她一直没能写出自己想写的东西,而我擅绘画,但不管我用调色盘里哪种颜料,都绘不出我想要的未来。

既然人生处处都不能遂心,那么种田也没什么不好。

可我还没去买锄头,只是在小区门口晃了几圈,想择一块适合开垦的土地之时,就有人走过来在我旁边说:“不要打这块土地的主意,这是公共资源。”

我寻思我的心思难道这么明显吗,一抬头旁边没见人影,只看到绿化带中立着一块木牌,上面用红漆写了几个大字,分外醒目,“此处种菜,罚款10000”。

昏暗的路灯下其实我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写的一万,或许绿化丛中的灌木叶遮去了后面还有的几个0也说不定。

总之,在看到警示时,我霎时就打消了要去种地的念头,心里想着,明天也不用辞职了,地铁通勤两个小时上班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回到如同天井般的小房间里,屋子里每一处空隙都被我塞得满满当当,腾不出落脚的空间,可我躺在床上的时候,心里却空空荡荡,如同放在一望无垠的旷野里,幕天席地,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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