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杖尖指向面前,划出一个奇怪的轨迹,一个银色的火花闪过,随后一根虚幻的银色缎带在空中飞舞,就像池塘上方的光一样,只是更近,缎带周围还点缀着星光。尤莉尔伸手去碰,指尖从银光中穿过,美丽的缎带消散了。
“我想给你看的是这个。”拉尔夫说,“我打算去魔法部,实验魔咒委员会。”
尤莉尔还沉浸在刚才的景象中,过了一会儿,她才开口:“教授们怎么说?”
“通过考试就行了。”
“对你来说是最简单的部分。”
“算是吧。”他不甚在意地说。
“挺适合你的。”尤莉尔说,“你的魔咒很漂亮。”
“漂亮?”他咂摸着这个词,不确定她是不是在报上次的仇。
“嗯,很漂亮。我不是说刚才那个。”
两人沉默了一会。
“刚才那个也很漂亮。”尤莉尔轻声说。她看着他:“叫什么名字?”
拉尔夫沉吟了一下:“纳西索斯。”
“纳西索斯。”尤莉尔唇边出现了一丝笑容,“愿人们都找到解脱。再给我看一遍吧。”
拉尔夫又挥了一次魔杖。这一次,银色的光带在空中停留更久了些,绕着他们两人,挥洒点点星光。“他哭泣,看见自己的脸,像梦一样快乐,在一个春天。”光消散的时候,尤莉尔看向他,笑着说:“我已迷失。”
他美丽的脸在她眼中放大,蓝灰色瞳孔中的星空又开始旋转,尤莉尔用手挡住他的双眼,它们如同妖精的池塘,但是他已找到他所要的。他的吻轻得像昨夜的梦,当他离开时,尤莉尔的手仍然举着。他轻轻把她的手拿开,她无助的眼睛暴露在他面前。
拉尔夫把自己的魔杖放在她的手中,执着她的手慢慢画出水仙咒的轨迹,魔杖尖端迸发出光亮,银色的绶带又一次围绕着他们。他松开尤莉尔的手,可是她突然侧过身来,拉尔夫不得不伸出手扶着她。她抓着他的魔杖,双臂环绕过他的肩膀,跪在树干上,将自己的重量压在他身上。你的眼眸已如咒语,教我心醉神迷。她不知要如何逃脱,唯有拉着他沉沦。他一只手稳住她,一只手按在她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呼吸缠绕在一起,妖精自己也与旅人一同迷失了。
他抵着她的额头,她却突然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挣脱他的怀抱,把已经攥得有些汗湿的魔杖塞回他的手里:“放我下去。”
“尤莉尔?”
“我要下去。”她固执地说。
拉尔夫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如鸿羽,”然后抱着她从树上跳了下去。尤莉尔吓了一大跳,紧紧地抱住他的腰,直到他拍着她的背轻轻说:“没事了,已经到了。”
“你怎么——”她吓得声音都颤抖了,“总是欺负我……”
“对不起,尤莉尔,我刚才太生气了。”他把她搂在怀里安抚,“是不是要把我的心剖出来给你才能相信?”
她趴在他怀里缓了一会:“我不是不信这个。”她抬眼看他,显然余怒未消,“那你剖出来看看。”
拉尔夫笑了一下,把魔杖尖端对准自己的心脏。
“你干什么!”尤莉尔一把抓住他的手,差点把魔杖打飞出去。
“别怕,别怕,不是真的剖。”他说。尤莉尔狐疑地看着他,慢慢松开手。只见他念了一串咒语,再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只独角兽,拉尔夫的魔杖掉在地上。独角兽走过来,把自己的角放在她手心里,然后又变回了拉尔夫。他捡起魔杖,回到她身边。
“前段时间我在练阿尼马格斯。之所以没有见你,是怕一见到你,就会忘记禁忌。”他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
一切都变得明朗了,尤莉尔愣在原地,感到无话可说。半晌,她难以置信地问:“你在OWLs之前练阿尼马格斯?”
“嗯哼。”拉尔夫嘴角流露出一抹自得,“等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