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帝光篮球部(2 / 2)

舅妈说表哥的休息时间大多花在排球上,有些日子下午甚至不回家吃饭,用福利社的面包凑合,一直在学校排球馆待到闭校时间。我倒是能理解这样的热忱,景也有,见过的许多人身上都有。

“不过现在家里来了个可爱妹妹,那小子呆在家的时间比以前长多啦!”她笑眯眯地话音一转。

啊,所以今天这么早回来是为了陪我?我想起自己昨天等他们回来时无精打采的模样,有一点点被这样的细心和体贴感动。

隔天上学时,我的桌箱里居然出现了情书。

装在一个粉色信封里,字迹普普通通,通篇都是无意义的赞美,我翻来覆去没找到署名,就把它揉巴揉巴当成了垃圾处理。

旁边的小田同学依然很好心地提供分析:“可能是班上的男生噢,说不定刚才正悄悄观察你对于情书的反应。”

我:“好无聊。”

桃井五月则道:“也可能是篮球部的人,不过昨天是你参加部活的第一天,今天就送来情书也太过效率了。”

情书不写名字究竟有什么意义?长这么大我还没收到过一封真正署了名的情书,也没有被任何异性表白的经历,因为之前小田说我长得“超级漂亮”,今天看到这东西时我还期待了一瞬来着……虽然动脑子想想也知道它不可能是多认真的产物,但即使是轻浮肤浅的喜欢我也没拥有过。

我:“唉。”

我做了五十音图小抄夹在文具盒隐蔽的隔层里,上课阅读效率便骤然提升许多,但汉字又成了另一个目前还不知该如何解决的难题。这两天作业都是表哥帮我写的,当他知道我口语流利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文盲时脸上的表情真让我想钻进抽屉里。我来日本读书究竟下了多大决心迹部景吾你知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你甚至以为我没记住你学校的名字是因为我没用心,你欠我的真的太多了!

想到景,我又有想叹气的冲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消气,希望时间不要以年为单位。8月是我的生日,最晚到那时候他应该会联系我吧……又想到名叫忍足侑士的人借我的那件外套,大概只能届时托景帮我还。

半天的时间便这么过去,帝光没有学生餐厅,学生只能自带便当或是在福利社买吃的,我带了舅妈准备的便当——家里平时都是舅舅做饭,但舅妈不上夜班的时候,就会早起为我和表哥准备便当。在桃井五月的邀请下,我和她一起度过了整个午休。

邀请像是一个讯号,表示她想要和我成为更亲密的关系。除了景我从来没有跟谁深入交往过,原因很复杂,我不太讨人喜欢也是其中之一。说实话昨天在体育馆表态只是为了回报桃井的帮助,没想到她竟然因此对我递出了友谊的橄榄枝,好奇妙,我这算是交到朋友了吗?

放学,仍然一起去二号体育馆集合。先在更衣室换好衣服,再把器材都推出来,没多久动作快的部员也纷纷来帮忙。虽然职责是负责“杂务”,但活并不是都推给我们经理干,每天体育馆的清理工作其实也是由正式部员们负责的,脏活累活更是。由于太过轻松,我觉得自己的定位可能真的更偏向于吉祥物。

一时腾出手来,我便在旁边看他们准备。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下我肩膀,我回头,看见大名鼎鼎的——本校最最顶级帅哥正微笑看着我。

“新来的经理,你叫什么名字?”

他说话的语调很活泼,凑近了看,容貌精致比远观更甚,眼睫毛不是一般的浓密纤长,显出一种男生少有的妩媚感。我回忆了下他的名字:“你是,黄濑凉太对吗?”

“嗯嗯,你知道我呀。”他似乎对我知道他名字很高兴的样子。

我歪头,和平时跟高个子说话的费力感不同,这个黄濑凉太竟然懂得弯腰来配合我的高度——我表哥就不会,每次站太近都仰得我脖子要断了!

我说:“我叫春取深月。”

“春取深月。”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复述,轻快语调却念出缱绻的意味,“很好听的名字。”

……糟糕,这家伙。

好像是个情场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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