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今日这是怎么了,突然就对她说出这番话来,他向来很少与人提及自己的过往经历。覆水难收,话也是如此,他话已出口便收不回来。平时他最是忌讳与人说这些,可大概是看见她额间的胎记,有了亲切之感,便也原意多说了。
她听着很不是滋味,一股愧疚之意油然而生。她夹得次数更加频繁了,只是这次她夹的没有一点绿色,全是荤腥肉类佳肴。
「那以后我每天都给你夹菜。」
后来的日子里,她每天都会给他夹菜,全部都是她喜欢吃的,她想着自己喜欢的东西差不到哪去,他一定也喜欢。
他告诉了她他的名字——殇诀。
「殇诀?真是个好名字!殇诀殇诀~殇诀殇诀~」
五万年来,她还是第一个敢直呼他名讳的人,他有些不习惯,经常因此事发怒,后来时间久了,他便也随她了。
「殇诀,冬至了,要不你就将就将就?」
祁念念拿出那件白色披风,试探性地问道。
「凭何要本座将就?」
「可这千年狐披,也只有白色的啊……你就披吧,可别着了风寒。」
没等殇诀开口,她便要为他披上,却被他一把推倒在地,嘴里吐了好几大口血。
「看来这些日子是本座太惯着你了,都听不懂本座的话了。」
她很委屈,很委屈很委屈,不知怎的,她又想起苌珣了……
她和苌珣幼年时游玩于人间,冬至日那天,魔族人见到他二人,探查到他们身上的仙家气息,欲杀了他们吸收灵气增长功法。她当时也是被人一把推倒,幸亏苌珣在身后接住了她,后有人持剑,他挡在了她身前,后幸得恩人搭救才无大碍。
苌珣也是自那之后开始勤学苦练,为的就是保护好她。
想着想着,她突然笑了,方才殇诀那一掌并不轻,她一笑胸口便一震剧烈疼痛,突然声泪俱下,眼泪如瀑布飞泻而下。
她总在想苌珣为何还不来接她,她一次又一次的说服自己,他只是有事抽不开身,但就快要来了。
如今自己被打了,他也不知道。
只是她不知道,苌珣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她……他的梦里全是她,她的笑,她的哭,她的生气,她的每一丝情绪都时刻被他所牵挂着。
她恶狠狠的盯着殇诀,哭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