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钱,明天也一起给你。”
“我不需要了。”蕉娇挥挥手,表示拒绝。她拿钱就是为了去昆仑山,如今已经找到去昆仑山的路子,自然不需要了。
金仁却以为她是想放弃治疗,叹了口气,“办法总比困难多。”
蕉娇觉得莫名其妙的,挥手,“我走了。”还是中午的金仁好相处些。
“等等!”金仁叫住她。
蕉娇回头,“又怎么了?”
金仁皱眉犹豫着问:“你去哪儿?有住的地方吗?”这姑娘呆呆傻傻的,有点儿不按常理出牌。
蕉娇摇摇头,很是洒脱:“随便找块地就睡了。”有土就行。
他就知道!
金仁庆幸自己问了,又叹了口气:“电器店二楼就是我的家,有空的房间,你跟我去那儿睡吧。”
“行!”哦,她忘了她现在是人了,得住人住的地方。
金仁看她一眼,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有些烦躁地抓抓头发,这傻子怎么活这么大的呀,如果他是坏人呢?一个姑娘家竟然随随便便跟着一个陌生男人回家住!
“……你别什么都行行行的,以后如果有男人要你去他家住,你最好拒绝。”
“啊?”蕉娇疑惑了,“为什么?”不是他要她过去住的吗?
金仁一下子想到她哪儿来的以后,心酸了一下,不再说,“算了。”
蕉娇看他一眼。人真是复杂又奇怪啊。
电器店,蕉娇趴在二楼栏杆处,津津有味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车。她从天亮看到天黑,直看到最后一班公交车收班交车才意犹未尽收回目光。
小县城没什么夜间活动,人早早睡了,只剩下路灯黄幽幽亮着。天上繁星点点,月亮躲在云层后面。蕉娇望着公交站牌,“人,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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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金仁坐在副驾驶上,摇下车窗,对电器店里正盯着包子馒头没动作的蕉娇叫道:“路上再吃吧,先上车,赶时间呢!”
蕉娇立刻丢下包子,一下子蹦到车边,眼睛亮得像两个小灯泡,“上车?”还没等金仁回应,蕉娇围着车转了两圈,目光热烈得能把车子烧出两个洞来,竟然这么快就能接触人的速度发器!
“上来。”金仁看了一眼时间。
“好!”蕉娇迅速走到驾驶位,站在车外边儿盯着司机。
司机愣了愣,笑道:“小姑娘想自己开啊!”
“我不会。”蕉娇下山后第一次叹了口气。她一个刚下山的芭蕉精,还不会这么厉害的法术。她往后挪了挪,打开后边儿的车门——昨天她已经看过很多次别人开车门,依葫芦画瓢,还行。她恋恋不舍地看了两眼司机的位置。
前方伸过来一只手,手里是张硬卡片,金仁的声音从副驾驶传来,“这是银行卡,密码是369247.”
蕉娇半懂不懂接过——蜜蜂耳提面命身份卡重要,现在看到差不多的卡,蕉娇觉得应该同样重要,她看了看,把它和身份卡一起藏进裙子里。钱袋子再次被她解下,随手扔在后座上。
金仁正好看到,心中一梗——一百万!那可是一百万!下车的时候忘了怎么办!
蕉娇这里摸摸,那里摸摸,对车里的一切都好奇得很,钱袋子被她挪来挪去,就像一个不受人待见的垃圾袋,金仁受不了开口:“你把袋子给我吧,我帮你带着。”
蕉娇求之不得,丢过去:“好!”像扔了一个大麻烦似的。
司机油门一踩,车子飞出去,蕉娇忍不住尖叫:“啊——”把司机和金仁都吓一跳。下一秒,蕉娇高兴地大笑起来,“啊哈哈哈——”是一种感染人的笑声,飞扬,真挚,毫无束缚。
原来坐车是这种感觉啊。
原来芭蕉精也可以跑这么快!
司机和金仁常年合作,知道这是去旅游的,被蕉娇笑声感染,笑着道:“出去玩儿这么高兴啊!”
蕉娇一边点头一边笑:“嗯,坐车了!”法器,伟大!
金仁心中一酸,默默叹了口气:多鲜活的生命啊。
一路上,蕉娇对车好奇,对马路好奇,对掠过的城镇甚至收费站好奇。金仁明明走过这条道无数次,熟悉又无聊得很,可是在蕉娇的惊叹声中,他又好像从未走过这条道似的。
到了机场,蕉娇看着停机坪的庞然大物们,激动得声音颤抖——
“这就是上天的法器吗?”
“我也可以?”
“神啊……”
这可是芭蕉精一辈子都不敢想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