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击溃，双拳之上的皮肤也焦黑一块。
但殷小小感觉到其中的骨骼和血肉都被锤炼敲打了一番，体内膨胀的灵力也倾斜出去一部分。
她眼睛一亮，更加坚定了要用雷劫帮助炼化自身的方法。
于是，第一轮的十八道雷劫，殷小小竟是上赶着去硬碰硬。
全身焦黑几片，四肢上衣服也都被劈碎，直接变成了无袖上衣和短裤，她顶着个爆炸头龇牙咧嘴：“后面几道好凶啊，这雷劫莫不是给我小鞋穿了？”
“轰隆——”
似乎是听到她的嘀咕，第二轮劫雷连口喘息的时间也不给，直接落下。
“啊！我错啦！轻点！”
殷小小被劈得吱哇乱叫，却又因体内多余灵力还未炼化而赶着去挨劈。
虽还能应付自如，但众人的心仍为之高悬。
“不是说一轮雷劫结束会有几息停顿吗？这次好生古怪……”
“或许是服用灵果的缘故吧。”
“看这位师妹还算轻松，她应该能通过吧……”
不能！
能看出其中门道的几人心中几乎都有这么一个答案。
第一轮的雷劫不算强悍，且殷小小是在借道泽果之力受雷劫锤炼。她应是碰巧有过雷泽之地锻体的经验，所以才能坚持到现在。
她确实足够幸运，锻体也非常扎实……但第二轮的雷劫是第一轮翻倍之威，所消耗的能量也是翻倍。
而殷小小体内多余的灵力已经要见底了。
“目前劫雷还不足以撕裂符文限制，应该要到第四轮的金色劫雷才行……”沈娇面色凝重宣布道。
左临川盯着半空中那道娇小的身影，不由自主道：“那她……能行吗？”
他这一声好似呢喃，雷声之下难以听清。
而听清的几人却不忍心回答。
人这一生总要做一些自己都难以相信的事，或许是攀一座山，或许是信一个人呢……
难道殷小小不知道自己吃下道泽果便是九死中搏一生吗？
而且，那一线生机，还不是为自己而搏。
她或许也没空想那么多，只是一切都刚好，结局也不能再坏，所以就做了。
那么其他受益之人能想得再多，也选择相信她。
说来也可笑，殷小小知道自己百分之九十九会死，为首几人也知道她撑不到金色劫雷的时候，可他们却仍在坚持挣扎着那一线生机。
修者的一生的缩影仿佛浓缩在此刻。
古往今来，惊艳绝世之材能求得大道者才几人？寂寂无名之辈更是如同过江之鲫……
但求道者已知前路生死艰难，仍坚修道之心。
我辈修士，绝不会被绝境给吓死。
天道助我，我便信之；天道阻我，我便反之；修者之心，绝不因畏死而生。
纵使死，也要死在自己的道上，绝不后悔。
第二轮雷劫最后两道落下，殷小小握着重刀的手虎口阵痛。
她的身体里已经没有多余的灵力再来反补了，接下来只能靠自己了。
她抬头看穹顶，仿佛能看见那遮天盖地的劫云。
来吧……
来得更狠些吧！
她眼神难得的凶狠，像一头幼兽终于发出自己的嚎叫，虽然仍旧稚嫩，但此刻显露出来的意志与气势不再让人小觑。
“轰！”
如果说第一轮的劫雷是开胃小菜只是敲打，那么第三轮已经是不管不顾的倾斜出怒意。
粗壮的两道劫雷落下，将半个地宫都包裹在内。
修为低下的弟子只觉得一声爆响，整个世界都失音，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回过神来时，他们才如梦初醒般感叹：“天啊……”
此刻，什么形容词都是虚的，所有的感受只能全部化为一句“天啊”。
光是一旁看着，也已经感觉自己的渺小。
难道就因为是道泽果的雷劫吗？
怎么会如此凶狠……
天威之下，我如蜉蝣。
这是所有人的感受，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雷劫之中那道身影。
她手中只握着一柄重刀，便无畏迎雷而上。
第四道——
第六道——
第六道雷劫之后，殷小小被雷劫狠狠劈在祭台石柱上。
余下的劫雷崩碎了地面，碎石块落入水中，她的重刀也脱手在祭台之下。
她要不行了！
这是所有人的想法。
能硬撑到此时，已足够殷小小在五大宗的外门弟子中搏得名声了，可对于要打破千百年前君王禁制的众人来说还差些。
石柱上的人胸膛还在起伏，四肢痉挛着还没有从刚才的一击中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