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还要我解释几遍!这一刻,她非常非常想要亲手掐死那个叫藤真槿蓝的学妹。
那家伙昨天半夜打电话给新闻部的同事,问最近部里有没有派去山形的采访车,然后,居然就自作主张的跟着跑去了山形。
“都是为了工作,为了工作,”野田冲流川枫谄媚地笑,“你也知道,那家伙是个工作狂嘛——”
“工作?”流川枫失神了几秒。然后他站起身来,宣布道:“那么我也要去,山形。”
午后的山形。一路从清晨等到午后的靳男,当终于看见那个满脸胡渣却仍旧帅得一塌糊涂的男人时,从帐篷的一角缓缓站起身来。
她从对面的玻璃窗中看见自己的倒影,心想老天爷实在不公平,她不过一夜未睡,便如此狼狈,可眼前的这人不知多少小时未曾合眼,却还是闪闪发光得让人无法直视。
“要见我的人是你?”仙道有些吃惊地走向她。
“你真胡闹。”他淡淡的话音刚落,她的身体便被拥进了那个永远温热的怀抱中。
她在他的怀里磨蹭了一下:“如果你知道是我,还会让我等那么久吗?”
头顶的他轻轻叹了口气:“相信我,你绝对让我等得更久。”
尖锐的鸣笛在帐篷外响起。仙道再度叹了一口气,放开她。
“你回去吧。”他深深看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靳男叫住已经走到门口的那人。午后的阳光强烈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的背影吞没。
“我来见你,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能不能给我一个问题的时间?”
仙道开口: “好。”
“如果我离开的话,你的心会感到疼痛吗?”她盯着他那好不真实的背影,轻轻问道。
那背影动了动。仙道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五秒钟的沉默后他反问她:“你呢?”
靳男愣了愣,她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身后的空白听在仙道耳里成了犹豫。他看了眼帐篷外的紧张混乱,迈步离开。
“你等我,我会告诉你答案。”他低声的宣告跟着那刺目的阳光一起来到她身边。
靳男没有等他。
其实她等了,从午后等到夜晚。久到她觉得最后听到的那句话只是自己的幻觉。
然后她离开帐篷,被眼前的画面深深震撼了。
于是这时,她跟着过来采访的同事一起,投入了热火朝天的报导工作。
她亲眼看见一个个生命从消失的边缘被拯救回来,她指挥着摄像拍下亲人喜悦或悲伤的眼泪,然后看见摄像机后,她和摄像师不约而同溢满泪水的眼。
她突然觉得自己问仙道的问题,是多么的无足轻重不可理喻。
有什么事情,能优先于生命去让人等待?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只有活着,才能去找到活着的证明。
又是一夜忙碌,一夜无眠。
靳男坐在返程的采访车上,手里抱了一大堆的珍贵素材,直想要一路冲回剪接室让那些撼动人心的画面重现在世人眼前。
车在这时停下。
“对面来了辆车拦住我们了!”坐在前面的同事喊道。
她这时才从颤抖中回过神来。天哪,她本来应该在帐篷里等着仙道的。再不济,她也应该给他留个言。
我这样的女人,也许真的不配得到爱吧。她苦涩地扬眉。
同事的声音在前座响起,小心翼翼地:“藤真,我想你最好,下车去看看。”
她有些狐疑地下了车。
对面停了一辆黑色的吉普。强烈的车头灯刺得她睁不开眼来。
下一秒,她被一把抓进某个还在激烈起伏的胸膛。冷冷的气息在耳边萦绕着。
“笨蛋!”流川枫毫不犹豫地低头,狠狠咬上了她的耳朵。
她心里一痛。眼泪掉下来。
仿若心血来潮,她问他:“如果我消失的话,你的心会感到疼痛吗?”
回答她的是流川枫攸然收紧的怀抱,紧得让她的泪都渗进了他的胸怀里面。
“消失?你试试看?!”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