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对不起。”她轻声说。
“唔,真是麻烦啊。”仙道抬手习惯性地去挠后脑勺,却在半途无力的垂手,然后转身,宽大白袍的后摆在半空中划过潇洒地半圆。
她的眼泪快要掉下来的时候仙道停住了离开的脚步,却没有回头。“靳男,”他叫了她的中文名字,“我等你等得太久了,我不想就这样放弃。所以别走。我怕我不能再继续等下去。”
她的眼泪终于掉下来,她没有体味他话中的深意,只听见他终于对她说不能再等下去。
“对不起。我们分手吧。”最后她这样结束了她二十几载人生中的第一段恋爱关系。
她跟着流川枫来到了圣安东尼奥。本来要先去纽约的美国分部报到的她,被流川枫胁迫坐上了直升机,一路跟到纽约签完手续就直接押解回了他位于市郊的房子。
然后便是工作,紧张的拍摄日程及计划安排,相关协作方见面沟通会,拍摄脚本撰写修改,一转眼前期准备的一个月便过去,她和同事们开始了跟踪实拍工作,她一直处于一种晕乎乎的不真实感中,仿佛什么都没想,就这样被推着一步步地往前行进着。这样也就不太会觉得痛罢。
流川枫的生活,其实很简单。训练和比赛占去了他的大部分时间,然后另一大部分时间用在睡觉和吃饭上,对食物要求不高但相当偏食的一个人。他很喜欢一个人呆着,但一定要塞着耳机听音乐同时发呆。几乎不看电视、电影以及新闻。家里有一只猫,但都扔给佣人从来不理它(貌似猫儿也从来不理他~~)。有严重的洁癖,从不跟陌生人握手,进门后第一件事是把趴在门口晒太阳的猫儿一脚踹开,然后冲去淋浴。半夜常常会因恶梦而惊醒,据说以前会爬起来去淋浴,现在则会在淋浴完后默默冲到她的房间,罔顾她的抗议拿她当抱枕将就一晚。
“藤真小姐?”她四处乱窜的思绪被管家的声音打断。
“到了早午餐的时间啦。”管家小声提醒她。
她抬腕看表,认命地叹了口气。举目往球场看去,生物钟超准的那人果然已停止了练球,正抄手站在球场中央,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真是的,知道时间到了不会自己过来啊。”她小声抱怨道,朝他挥挥手,挤出谄媚的笑。
不知是她出现了幻觉,她居然看到流川枫也冲她抬了抬嘴角。那人好似已准备好很久一般小跑着冲过来,在她的服侍下心安理得地享用起了营养补给餐。
管家在旁边忍不住“卟哧”道:“藤真小姐真是我们的救星啊。”
她有些不解。流川枫凉凉地掠过管家一眼,却没有表示警告或阻止。
感受到主人的鼓励,管家更起劲地解释道:“自从您来了以后,我们少爷的心情开朗很多了啊。”
靳男脸莫名刷红。心想,不就是说这家伙以前脾气很差的意思嘛。
不知为什么她又想起了仙道。仙道他现在,应该还是老样子,清清爽爽自自在在地活着吧。我的离开所造成的波动应该也可以好好平复吧,如果,是仙道的话。
嘴里在这时被塞进一块梳打饼干。她险些呛到,怒目瞪向始作俑者。
“笨蛋。”那人凉凉道。她再次出现幻觉,那人最近嘴角抬动的频率真的是越来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