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
工藤新一没有流泪,但是眼睛已经血红了,毛利兰在他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新一。”毛利兰轻声叫他,“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梦吗?”
工藤新一听到毛利兰的话浑身一震,眼睛突然亮了,但是仅仅一瞬,就又暗了下去。
“人死不能复生。我知道。”工藤新一的视线穿过毛利兰,看着病床上的灰原哀,“小兰,你和阿笠博士回去吧,我没事,我只是想一个人待一会,等会我还要和目暮警官讨论一下今天的事情,我想让她看到我将那些人绳之以法,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了。”
“那些人害死了她一家人,我答应会保护她的,可是我却没做到,至少……我至少得让她瞑目。”
毛利兰看着工藤新一,工藤新一看着病床上的灰原哀。
两人沉默了良久,仿佛在暗暗对峙着什么。
最后,毛利兰放下自己按在工藤新一肩膀上的双手,站起身,语气淡淡,几不可闻:“新一,你喜欢她吗?”
此话一出,病房里的空气突然凝滞了,工藤新一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几分怒气看向毛利兰,但是最终他压下了自己的情绪,目光重新回到灰原哀的身上,沉声道:“没有,你明知道我喜欢你。”
“新一,你……”
“你回去吧,别想胡思乱想。”
“工藤新一。”
“最近目暮警官会派警员保护你们,今天我有点累了,不送你回家没关系吧?”
“我能救她。”毛利兰没有离开,而是坐在了另一张病床上,“而且现在,只有我能救她。”
门外的阿笠博士听到毛利兰的话,激动地冲了进来:“你说什么,小兰,你能救小哀,你要怎么救?为什么只有你能救她?”
一旁的工藤新一眉头微蹙,看了一眼毛利兰。
“我之前和新一说过我做过的那些梦,还有我死去再重生的事情。”毛利兰看着工藤新一,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了,就在刚刚,在工藤新一看向灰原哀的眼神中,她已经得到了答案,她根本不用问那句话也知道了他的心思,他们曾经是那么亲密,他难道以为自己的心事她看不出来吗?
真的没必要再骗自己了。
毛利兰心中一直绷着的那根弦断了。
继她那不成器的父亲和母亲分居的打击之后,又一根支撑着她乐观面对生活,积极面对生命的弦,断了。
她听到她说:“所以,现在,只要杀了我,今天就会重新开始,宫野志保就能活过来。”
她感到自己声带的震动:“工藤新一,我希望你能亲手结果了我。”
毛利兰从自己腰间抽出一把水果刀,这是之前为了防身在阿笠博士家的果盘中拿的,没想到这把刀没有用于对抗黑衣组织的杀手,却在这时派上了用场。
毛利兰自己捏着刀尖,将刀柄的一端递给工藤新一。
“小兰,你说什么呢?”阿笠博士震惊不已,他不明白毛利兰和工藤新一之间究竟为何要这样,也根本听不懂那些重生死去的话,他将毛利兰的刀推开,用一个长辈的身份对毛利兰道,“小哀去世了,大家都很伤心,我们要齐心协力把黑衣组织绳之以法才能给小哀报仇,才能让更多的人免于被害。小兰,今天的一切事情都发生的太突然了,你应该给新一一点时间,他会恢复过来的。”
“我说的是真的,工藤新一。”毛利兰又将刀柄往工藤新一手里推了推,“你试试便知。”
工藤新一没答话,蹙着眉看着毛利兰,然后将刀柄接了过去,轻轻放在了病床旁边的柜子上:“就算是真的,我也不会那样做。小兰,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更不会去伤害你。”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毛利兰有些无力。他让她离不开他,也让她恨不了他,真相不就在他心中了吗,他为什么要欺骗她呢?
“我会想办法弄清楚一切的,你今天也受了惊吓,早点回去休息吧。”工藤新一对毛利兰道。
“我们回去吧,小兰。”阿笠博士唤毛利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