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等唐悯之回应呢,宋握瑜又拍拍自己的脑袋瓜:“不对不对,若只是如此的话,你断然不会这么沉默,到底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没什么,你猜的很对,就只是这样罢了。”
唐悯之三言两语就搪塞了过去,可越是这样宋握瑜就越是怀疑,背后一定还有点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可是唐悯之现在不想谈,自己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在一点灵感都没有的情况下,自然是猜不出来的。而至于自己的套话技术,宋握瑜还是无比有自知之明的,糊弄糊弄石山这样的傻孩子没什么问题,若是唐悯之这样的千年老狐狸,那点小伎俩可真是不够看的。也正因此,宋握瑜还是选择了闭嘴不问,毕竟眼下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宋握瑜不再过多盘问之后,唐悯之也不知到底是什么缘故,也不作声了,两个人一路沉默地回了“万里飘香”客栈。
一进门,宋握瑜就见到了石山还在大堂里守着呢,便连忙过去询问:“这……难不成人还是没回来吗?”
石山点点头:“师父,自从你和唐大哥走了之后,我就一直在这里等着了。可是一个下午都过去了,还是没人回来。”
宋握瑜内心的不安只感越发强烈了,但是又不愿意让石山看出来。毕竟此时孙文鹤不在,自己身为石山的师父,自然应该挑起大梁来,安抚人心。当然,幸亏宋握瑜这话没有说出口,不然唐悯之非要在一旁泼泼冷水说她想多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宋握瑜内心还是给自己戴了不少高帽的,所以她还是自认为还算是冷静地嘱咐石山上去歇歇。石山自然是不会同意的,反而是认为宋握瑜和唐悯之刚从外边回来,才是应该上去休息的人。可是他哪里知道,宋握瑜现在心慌得恨不得跳出来了,哪里歇得下去。宋握瑜充分发挥了只对石山这样的单纯孩子才会起作用的耍嘴功力,总算是成功将他哄了上去。
等石山一上楼,宋握瑜脑子里的那根弦立刻就送了起来。总算是不用再装镇定了,宋握瑜脸上立刻愁眉不展了起来。她甚至都忘记了唐悯之的存在,焦急地站在了大门口的位置上四处张望,整个人都该变成了“望鹤石”。
“我说你就那么担心,整个人的魂都快被勾走了。”唐悯之整个人倚在了大门的一边,看着宋握瑜这副失神的样子开了口。
“谁说我担心了,我好着呢,你可千万别瞎说!”纵使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了,但是宋握瑜还是充分发挥了自己嘴硬到底的本色,你就算是当场把唐悯之给打死,她可能都不会承认的。
“你要是真的一点都不担心,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呢?”唐悯之瞧着宋握瑜手里都流出了绿色汁水的叶子,不由得开始心疼起了摆在大门口的那两颗发财树。
宋握瑜瞧着自己手里那已经稀烂的的树叶子,不由得也感到了几分的不好意思。这毛病其实她从小就有了,一紧张的时候就看揪点什么东西。以前每次被长辈们考问功课的时候,宋握瑜的小手绢就倒了大霉,每次她都能把那一条条完整的小手绢,揪回一根根线谁也不认识谁的阶段。本来这也不算是什么大毛病,家里人也就没有过多纠正。但是现在在旁人家的店门口,揪人家的发财树还被人家抓了个正着,宋握瑜也是感觉自己面子上多少挂不住的。
“我……我揪树叶呢呗!都这么明显了还问,真笨,不想和你这么笨的人说话!”宋握瑜还是充分发挥了嘴硬这一并不十分优良的传统。
唐悯之瞧着宋握瑜这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也甚是无语,可却又觉着实是有点可爱的。可还不待唐悯之回点什么话呢,他就听到了远处来的脚步声,那步伐与气息同他昨晚记住的一模一样。
每个人的步调都有着自己的特点,对于他们这样的习武之人来说就更是如此了,而孙文鹤的步伐就甚是有着自己的特点,脚步轻细而又密,只要稍稍一留意便不难察觉出来。不过宋握瑜一来武功不如唐悯之,耳朵上的功夫自然也是稍逊一筹的。若是她仔细留意了大抵也能听出个一二来,可是宋握瑜如今心烦意乱的,脑子里都如同塞了一团浆糊地那般混乱,又哪里又心情能够注意到这点动静呢。这可真是越急越乱,心里过于记挂着这两人,反而忽略了二人的消息。
唐悯之不欲同这两人多打交道,就算是没有宋握瑜的嘱咐,他也是不想搭理这两个人,特别是孙文鹤的。原因无他,主要还是唐悯之在大多数时间都是个懒到极致的人,一向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最怕的就是麻烦。而六扇门里边的这些捕头们偏偏都和人精一样,稍微相处相处就能生出许多的是非来,反倒是显得宋握瑜和石山这样过分老实的傻孩子有些可贵了。
“别揪了,你心里想的那俩人以及回来了,你也发发善心,放过这可怜的发财树吧!”唐悯之一边说,一边将宋握瑜手里刚刚揪下来的树叶子接过,放回花盆里,让它落叶归根,化作泥土更好地滋养那小树。
宋握瑜才刚刚反应过来唐悯之说的是谁,就已不见了唐悯之的身影,他早早地就闪身飞回了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