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晚上回到家还在想舒南烟说过的话,她的心不能平静。
谢淮礼没回家,张妈在厨房已经做好了晚饭。
“太太先来吃吧。”张妈说。
“谢淮礼不回来吗?”
张妈把最后一盘菜端出来:“先生回来晚了,估计在董事长那里吃过才回来,叫你不用等他。”
许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形成了这个习惯,回家吃饭都要等谢淮礼一起。
算起来他们同居也有三四个月,时间过得真快,仿佛转眼即逝。
“他最近很忙?”
张妈回答:“嗯,公司里一大堆事,董事长又总是不满意,其实他对谁都那样,也不光针对先生。”
许时见过谢家老爷子的面屈指可数,对于他的印象是一个威严的老头,不苟言笑,雷厉风行。
听说过许多他的生意场上的奇闻,但是对于本人许时并不太了解。
唯一知道的一点是他似乎不太喜欢谢淮礼。
主要源于谢淮礼的母亲他并不认可,至于为什么许时不知。
“听说公司前两天开董事会,谢淮礼也去了。”
“去了,会上董事长脾气不太好,说是珠宝街的生意利润没上来,因此很不高兴。”
许时说:“最近他是在管理珠宝街的生意吧?”
“是,不过上手不过一个月,哪有那么容易的。”
许时从这些话中听出来,谢老爷子对谢淮礼的意见不小。
坐下来吃饭,跟张妈边吃边聊几句,无疑脱离不开谢淮礼。
桌上几盘小菜,糖醋排骨,桂花糖藕,蒜薹炒肉,醪糟圆子汤,做的分量不多,每道菜只有一小碟。
不过三菜一汤,两个人吃还是有些多。
张妈知道许时最爱桂花糖藕,因此把糖藕往许时跟前推了推。
许时眼神表示感谢。
张妈说:“这桂花还是先生买回来的呢。”
许时想起那时候她在家里橱柜见到这些桂花的时候还挺惊讶,她记得自己没和张妈说过这些,但是生活上的细节她居然都清楚。
后来听说是谢淮礼买回来的,许时便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异样情绪划过心口。
对于谢淮礼许时有太多未知了。
这么长时间过去,领证也一年多,许时跟他回谢家的时候就两次。
一次领证,一次谢家晚宴。
对于谢淮礼的家庭,许时是未知的。
只知道他父母双亡,有个同胞姐姐嫁给桦城郑家,有个叔叔在管理家族部分产业,爷爷威严现在身体还健朗,谢家的掌控权还在他手上。
再就是舒南烟,是他表妹,听说是他母亲妹妹的女儿,跟谢家也不怎么来往。
许时觉得她对谢淮礼的了解太少了。
想比之下,谢淮礼好像对她的一切都很清楚,清楚到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
这种时候她就觉得谢淮礼对她是喜欢的。
舒南烟说谢淮礼很早就喜欢她。
她的心颤了一下,早是多早?
在山上的亭子里迎着风雪,谢淮礼说他十八岁时喜欢上一个人,现在还爱她。
她的心那天晚上被风雪冻住了,很冷很冷。
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就好像一个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再属于自己一样,这种感觉让她难过。
但今天舒南烟的一番话让她觉得又燃起了希望。
难道这个人是自己吗?
转念一想,不是。
那时候她和谢淮礼还没碰面,从未见过,怎么会是他喜欢的人呢。
许时有点失落。
后半段吃饭也显得心不在焉。
张妈问她:“太太怎么了?”
许时摇头:“没事。”
“菜不好吃?”
“不是,在想事情。”
张妈笑着收拾碗筷:“在想先生吧。”
许时心思被拆穿,连忙否认:“哪……哪有,不是在想他。”
张妈笑而不语,不再问,继续收拾桌上的碗筷。
许时也站起来和她一起将碗筷收进厨房。
-
在二楼房间做了很久,剧本看不进去,总是想到谢淮礼。
不知不觉走出房间,在二楼走廊踱步。
书房门口停下来。
许时的印象里,这间书房几乎属于谢淮礼。
她眼前浮现出谢淮礼坐在写字桌前工作的场景,走廊黑暗,房间昏暗,橘黄的写字灯光从房间门的缝隙里透出来。
这间书房里是谢淮礼的气息。
许时鬼使神差推门走进去。
趿着拖鞋,站在地毯上。
“吧嗒”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