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悟桐沉思片刻抢先开口,声音平静,沉稳的声音具有穿透力,内力深厚的他用其传音,声音传播,半个会场都能听见,西域僧人不甘示弱,等他说完立刻出声对答,清脆的声音如同黄鹂鸟叫,响亮透耳。夏秋冬听不懂两个人的梵语,坐在一旁剥着花生,送进自己的嘴里,因为听不懂两人说话,只好关注着两个人的神情,随着时间的拉长,两个人的话题似乎越发深入,悟桐的语速竟然不断加快,而西域僧人同样也是,夏秋冬起了好奇心,清了清嗓子,“小师傅啊,这台上说了什么。”
常慧开口,“虚实,师叔辩实,他是虚。”
夏秋冬点了点头,心想,信则实,不信则虚,有什么辩的,但还是接着剥花生,看着台上。
她听不懂这些,她并没有读过什么书,也只是识了几个字方便做任务,街上的画本子,她是看不了也看不懂,但她看着常慧二人聚精会神的盯着台上,环顾四周众人听得如痴如醉,连呼吸都放慢了许多,只有她一个人听不懂,她沉默着,没有继续开口询问。
你来我往了半个时辰,天都渐黑,竟然还没结束,夏秋冬的胃快被花生占满了,打了个哈欠,头枕在胳膊上,微眯了一会,洪亮的钟声敲响,大赛结束了。夏秋冬一下子惊醒,迷糊的张望四周,常慧视线移到夏秋冬身上,没等她开口,“夏施主,师叔赢了。”
夏秋冬摸着头,笑打着哈哈,“我知道,我知道,我刚刚只是闭目养神。”
夏秋冬看着高台,西域僧人眼中并没有恼怒,看向悟桐的神情里只有欣赏。果然是得道高僧,这心胸,比不了比不了。
龟兹国国王大笑着鼓掌,面庞因为激动泛着红色,身为佛门信徒听到了如此精彩绝伦的辩论,自是无比激动,开心的赏了当地官员和参赛的每个僧人一锭黄金,并且给胜利者悟桐几箱金银财宝。
悟桐摇了摇头,“王,贫僧不需要这般昂贵的身外之物,只希望等以后贫僧前往龟兹国时,国王可以让我抄录其中的经文。”
龟兹国国王大笑几声,爽快的答应,“好好好!这有何难,法师以后可以随意前来抄录。”
悟桐听后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之后便是被龟兹国国王留下宴请的邀请了,夏秋冬扬起微笑,这样也好没有人前来阻止自己,那边下次再恭喜他吧。她看着拿着金子露出贪婪之色的知府,开口说一会儿见。
常慧以为是在和自己说话,“只是我们一会要去参见龟兹国国王了,是见不到的。”
“没关系,下次见也可以。”夏秋冬扬起了个笑容,唇边微笑艳靡如蔷薇,常慧定定地看着这张妖艳绝美的脸,不懂为何众人赞叹这龟兹国公主如赤狐般勾人,明明这夏施主更如狐媚一般吸睛。
天色渐暗,被夕阳映红了天幕上的云团也消散了,转而拢上了蓝紫黑的夜幕,灯火点亮了大街,人们匆匆赶回家中享用妻子做的饭菜。夏秋冬走在幽静巷子里,轻轻跳上街尾住宅的房顶上,十几个官员正把酒言欢,抱着十几个丰腴的穿着暴露的女人,中间围着八十四个艺伎,有几个喝红了脸,手中竟不断动作,惹得身旁女子羞红了脸,颤抖着给杯中添酒,而宅中的女人们则畏缩在另一边吃着煮的软烂的细面,碗里只有几滴油星,连蔬菜都没有,其中只有一个小男孩脸上有点肉,其余几个小女孩则骨瘦如柴。
夏秋冬笑了笑,“天黑了,该上路了。”院宅内传出阵阵兵器碰撞之声,不断的惨叫声闷哼声,惹得内院的女人小孩瑟缩在角落,女人们颤抖着身体仍然抱着孩子,用手捂着孩子们的耳朵,自己也因为血腥气吓得牙齿发抖。
并没有人注意到知府处发生了什么,而室内早已躺着几十人的尸体,鲜血流淌,双刃中滴着鲜血,桌台上的酒盏早已鲜红,艺伎们看着带着青面獠牙面具的夏秋冬吓得瘫倒在地,有的放声尖叫,见人惨死在面前,血腥场面让她们干呕,胆小的早已昏了过去,几个人连滚带爬,可是门早就被堵住了,困兽一般的他们,捶打着门喊救命。夏秋冬并不担心会有人发现,门外的侍卫早被暗器杀死,血腥气还未弥散,一时不会有人赶来,脸上横肉纵横的官员手持着剑对着夏秋冬,手却因为害怕止不住的打颤。夏秋冬轻点脚步,便到了他身后,“一起陪着他们吧。”只留下了八十四个艺伎在惊恐,沾满血污的青面獠牙面具转向她们,“这般害怕干什么,我只杀作恶之人,难道你们也是?”
为首的艺伎连忙爬过去跪下,“俾奴只是听人差遣的供人观赏的玩物,我们从来不敢做坏事,求求大人放过我们姐妹吧。”
夏秋冬点了点头,“好,我不杀你们,但我喜欢哑巴,若是你们透露我的信息,那我就要杀了你们了,我记住了你们八十四个人的脸,若是我知道了你们泄密了,你们所有人都会被我刀刀剐死。比他们痛苦千倍。”
众人见夏秋冬如此说法,急忙叩地,“我们定会的,求大人放我一条生路。”
夏秋冬点了点头,跳上屋顶,手中双刃的血一滴一滴流入地面,连黑色泥土都变成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