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匹快马跑在山道上,在过弯路时其中一人停了下来。
“干嘛?”萧洛白见裴应阑停住之后下马在路边查看。
“这一片都是盐。”裴应阑从路边车辙印上掰了一块混了黄泥的干盐块说道,“已经干了很多天了。”
萧洛白:“之前去太平县的时候路过这里还没有这么深的车辙印,第二天才遇上的暴雨。”
裴应阑看到了被搬到一旁的山石,这根本不是一两个人能办成的事,“走吧,看来这山里藏了不少倭贼。”
刚刚才下马的萧洛白:“嘿~你这人。”
入夜后,人都聚齐过一次了,有些地方需要再探,冼如瑛本来就是在营地巡视一番瞟过去,陆离一个人往前跑要和她刚回来的护卫说话,过去的那一段路时不时在跳着蹬腿:这就是狗侄子说的尥蹶子?她视线转过后又猛地回头,那是脑子控不住在抽筋……
怎么会?据她所知陆家最开始虽然关着她,但是等她神智清醒就经常放她出去,而且年纪也对不上,那时已经会记很多事了,她怎么会有这个毛病?之后再打也打不出来这种毛病,这是刚记事就受刺激才会刻在骨子里的后遗症。
曾经岭南一个反王为了变态的嗜好而开了一家斗兽场,里面有种特殊的‘兽’——被他欺压的人全族皆为其奴隶,一出生就要被拴链子,等踢打到四五岁以后再把活着的人放一起互相撕咬,最后再将其驯服,听话的培养成暗卫刺杀与他意见相悖之人,不听话的就一直在斗兽场里撕咬到死……
没有伤到腿脚却因为抽筋而跑起来一颠一颠的,现在坐下来说话眼神也……难怪和自己的护卫自来熟,可怎么这么大了还有蹬腿的毛病?冼如瑛想起来裴应阑说的陆离不愿意走刘家以前那条街嫌弃刘府不风光丢人,所以是刘家一开始就虐待她?
狗东西挨打活该,但凡被人看见脖子下的痕迹……
又过了两日,裴应阑与萧洛白如约站在提前说好的地方却见不到人。
萧洛白爬到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向四周打望:“老大不会逗我们吧,先让我们站半天?”
裴应阑:“她有她的道理。”说罢,他就找了个地方坐下。
那悠哉悠哉的样子把萧洛白看气了:“你怎么这样!?”
“全是枫树林,能看出什么来啊……”又过了好一阵,站在高处的萧洛白发出一阵猿猴的啼叫,“你那猴让人追着快没路了。”
裴应阑‘腾’地站起来往其所指的地方看去,时不时在一片枫树林间你能看到一点不同于树叶的红色。
两人往前赶着,那红衣因为彻底被赶到枫树林外而变得十分明显,她被人追着跳进了山间裂缝里,两人赶到后杀了几个正对着陆离要放冷箭的追兵,接着裴应阑毫不犹豫地也跳了下去。
“我的胯呀。”萧洛白一脸为难地也跟着跳了下去。
下去后两人也做不了什么,依旧在找哪些地方可以下脚行走。
那逼着陆离跳下这山间裂开的夹缝里人左手有像鹰爪一样的东西能够勾住崖壁在裂缝里来去自如。
夹缝里不是水气萦绕就是像在下雨一样,湿滑得很,这都没什么,陆离主要是使刀不方便。裴应阑见她使着那天鬼煞罗和她对上时使的招数在周旋拖延便把萧洛白的剑抽出来,在两人从头顶飞过,趁着陆离踩肩膀上借力的时候扔了出去。
陆离接过后在转到前面时把剑身在掉着粉末的衣角蹭了一把。
萧洛白庆幸自己及时捂住了口鼻,倒药粉的时候正好全落他身上,“就说是猴嘛,手长脚长的,有地方借力跑得比你还快。”
裴应阑望着追着蒙面人开始到处撵的陆离,她在平地的时候也是这样,只不过经常装傻,偷学武功还假装学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