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孟夫子那“扫”了一大堆书籍后,陈有鸟选择在家闭门读书。现阶段,他缺乏的是科举考试中可能考到的基础经义内容,这些,都是靠自个死记硬背,没有别的捷径可走。
顺便,还能避一避胡子宁。
对于这位美少年,陈有鸟总觉得有些古怪。对方看他的眼神,怎么说呢,馋得很。
这就不对劲了。
虽然陈有鸟皮囊长相过得去,问题是比他英俊帅气的同窗学子起码有数位之多,为何偏偏对他表现得格外热情?
当然,这种事并非完全看外貌的,合眼缘也很重要。
不管怎么说,先躲躲风头也好。
关起门,勤读书,闭门谢客,连宋天富来请喝酒也不去了。
知道他要准备明年参加举子试后,宋天富很识趣地不再来打扰,派人送了一车子的东西来,文房四宝、布帛、还有食材,人情做得十足。
躲在家里做宅男的生活方式,陈有鸟熟得很,也相当适应。日常饮食起居,有王伯和旺财打理,平时读书写字,画眉总静静地待在一旁,间或帮忙磨墨。她体有莫名幽香,闻着心旷神怡,极为提神,连读书的记性都能好上几分,这可是真正的红袖添香,不,她总是一身白衣裳,该说白袖添香才对,享受得很。
时光荏苒,一晃近十日过去。
这一日,上午,日头已经很晃眼了,天气变得闷热。
嗒嗒嗒!
马蹄声响,数人来到,赫然是氏族中的陈翰与陈婉两兄妹,随行有数名健仆。
王伯闻声赶出来,连忙施礼。
陈婉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手执马鞭,喝问道:“你家少爷呢,叫他出来说话。”
王伯陪着小心说:“五少爷,七小姐,要不你们下马,进去喝杯茶,润润喉先?”
陈婉不耐烦地道:“让你叫便叫,啰嗦什么?这等破落宅院,有甚好坐的?据说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我可不想沾染到晦气。”
王伯没法,只好入屋禀告。
看见陈有鸟慢吞吞地走出来,陈婉冷哼一声:“有鸟堂弟,有些事情是躲不过的,就算你再磨蹭,也得面对现实。”
陈有鸟哦了声,似笑非笑:“那究竟是什么事呢?”
陈翰态度略好:“有鸟堂弟,根据家族决定,在即将召开的祭祖大会上,你们一房会被剔出嫡系房谱……此事,之前族长他们找你谈过了吧。”
陈有鸟点点头:“说过了。”
“那便好,家族规矩,自有安排,非嫡系房谱子弟,不得领取例钱,不得占用族中田产房屋等。你父亲在族中原本还欠一笔钱,算起来,也有数百两之多。本来呢,是从他的例钱里逐月扣除,以此抵债。但既然你们不再隶属嫡系,那么这笔例钱也就无从谈起了。”
陈翰慢慢说着,作为陈氏新一代的杰出子弟,他已隐隐培养出了办事处置的态势和威严:“当然,考虑到慕道叔离家出走,下落不明,以及你还年少的情况,这一笔债务暂且搁置,不会向你追究索要。但是,你现在所居住的宅院,却是要按例收回的。我这次来,便是代表家族正式向你通告,三天之内搬家,另寻住处。有鸟堂弟,希望你能理解,并配合。”
对此陈有鸟早有准备,之前王伯也到处看过房子了,有两三个地方还可以,于是道:“好的,我知道了。没其他的事了吧,没有我就回屋读书了。”
见到他一副云淡风轻不当回事的模样,陈婉莫名来气:“都快成丧家犬了,还想读书,死脑筋,一辈子都没出息……五哥,我们走。”
就在此时,一辆马车来到,宋天富从车上跳下来。
陈翰见到,拱手问道:“天富兄,你是来催债的吗?我正想去你家说清楚,关于陈慕道一房被剔出陈氏嫡系房谱的事呢。”
宋天富看着他,故作诧异地道:“催债?催什么债?哦,你说那笔银子呀,呵呵,早两清了。现在,不是陈老弟欠我家的钱,而是我欠陈老弟的人情了。”
“啊!”
陈翰失声叫道:“两清了?你还欠他人情?”
一时间,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宋家庄园的事,因为处理得及时,又对农人们下了封口令,消息并未流传出来。至于宋天富主动撤销债务,把借据给了陈有鸟,此事外界更无从知晓。
旁边陈婉听着,一脸懵然,下意识觉得宋天富在乱说,但又不可能,毕竟那可是一笔五六千两的银子,纵然大家族,也称得上是不小的数目了,岂可儿戏?
陈翰怔怔地问:“那你来?”
宋天富满脸笑容:“我今天来,可是专门来给陈老弟道喜的。”
陈翰脱口问:“道什么喜?”
其实他脑子还有个疑问,对方口口声声所说的“陈老弟”,究竟是不是陈有鸟。
宋天富一张胖脸神态很夸张地道:“陈翰,你还不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