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道人所说的“大买卖”,实则便是一种合作关系,要跟陈有鸟搭档,画符,炼制法器等。
听完,陈有鸟哑然失笑:怎地每个人找上自己,都是如此说辞?一点意思都没有……
明心道人察言观色:“陈道友,我知道云山观找过你;今儿贫道找你,代表的可是曹郡守。我们合作,强强联手,对你,对你的宗族皆有莫大好处。”
陈有鸟哪里听他说的?照例搬出要考科举的借口来推辞。
明心道人呵呵一笑:“并不冲突,呵呵,陈道友,说起来,如果你同意合作,对你的科举仕途或许还有大大的便利呢。”
“此话怎讲?”
“郡守大人何许人也?跟学政大人交情匪浅,自有关照。”
陈有鸟双眸一缩:“难道还能泄题不成?”
明心道人听见,连忙摆手:“没有的事,你也真敢想。”
当今朝政,科举乃重中之重,十分严厉,涉及作弊之事,谁扛得住?
明心道人觉得陈有鸟是不是楞的,这等话都敢说出来,于是干咳一声:“考试是考试,考试之外,则是另一番光景。人情关系,不可或缺,你懂的。”
陈有鸟叹息一声:“多谢赏识,不过目前,我没有别的打算,只想着安心修炼,平静读书。”
入座的曹鹏冷笑一声:“阁下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陈有鸟瞥他一眼:“其实我最想吃的是药酒……我还有事,告辞了。”
起身拂袖而去。
陈翰没想到他如此刚烈,赶紧跟上。
明心道人似有预料,好整以暇地饮着茶。
曹鹏忿然道:“这厮好生无礼,以为晋身道士,有个举秀才的功名,就把我曹家不放在眼内了。”
明心道人微笑道:“年少气盛嘛,正常,其实这样更好对付。”
曹鹏眼珠子一转:“要不,我请示父亲,给压力陈氏那边?”
明心道人摆摆手:“不急如此,传扬出去,对大人清誉有损。再说了,修行界中,另有规矩。”
曹鹏问道:“师父说的,可是那厮加入道庭的事?靠着道庭?但道庭不是十分松散的吗?他又不是在道庭有道职的人员。”
“话虽如此,但做事痕迹太重,未免叫人说闲话,说我们以大欺小。”
曹鹏点点头:“我明白了,难怪之前你教我说,年轻人的事由年轻人解决……不过这厮武功颇为不弱,却不知从那学来的,陈氏宗族中,根本没有高深秘笈。”
明心道人捋着胡须:“先前他与阿森交手,我也看在眼里了,着实有些手段。我想,在他身上,定然有着一番机缘际遇。这个,可是造化呀。”
提及“造化”二字,眼神都在发亮。
当今时世,修炼维艰,不知断了多少修者的道路。但凡涉及机缘造化的,都会招惹到无穷的觊觎和野心。
明心道人目光闪动:“陈有鸟上了云山观,又空手下来,他与道观定然没有谈妥,两者存在分歧。我与云明乃结拜兄弟,正好趁这机会上去找他,好好谈谈。”
曹鹏问道:“听说云明仙长的师尊云崖道长时日无多,其一死,云山观的观主宝座非云明仙长莫属。”
“可不是嘛,前一阵子,云明还进城与我谈过此事,咨询意见。”
明心道人傲然说道,吩咐手下道童备好马车,乘车奔赴云山。
却说陈有鸟带着陈翰离开明心观,出到外面,陈翰开口说道:“有鸟堂弟,曹家不会善罢甘休的……其实,你答应跟他们合作,也不错……”
面对陈有鸟迥然的目光,心中一凛,后面的话吞了回去。之前陈有鸟给予他的感觉,是一种高深莫测的缥缈气质,但现在赫然有异样的威严态势。
“回家后,你让七姐安心留在家里一段时日,免得又招惹是非。”
“好的,我明白了。”
陈翰老实应是,目送陈有鸟坐车离开,这一刻,陈翰心里才真正看清楚到一个事实:那个尚未及冠的堂弟,身份真的完全不同了……
至于一直称呼为“堂弟”,何尝不是为了维持那一份亲情所在?
由始至终,陈有鸟意态淡然。在上一世,在科技文明发达的现代社会,宗亲观念早被切割得支离破碎,清淡得很。来到这方世界,又是修者身份,“出家入道”,更显漠然。最主要的还是,彼此之间,相处寥寥,形同陌生,哪儿能有多少情感之意?
返回宅院,先去看画眉。
画眉拥被坐在庄上,长发披散如云,双手正捧着一卷书在看。
这书,却是一卷散文集。
陈有鸟拥有《文心雕龙》,只要翻过,看过,就能把文卷吸纳进来。靠着这个金手指,几乎把孟夫子家里的藏书都给复制过来了。孟夫子藏书不少,但不可能应有尽有。所以在有钱之后,逛街遇到市面上的一些好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