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妒忌,那是假的。
不过这些情绪很快被抛之脑后,苍松在都督府做了那么多年,心气棱角早消磨得七七八八。既然陈有鸟得势,那与之交好,自是顺理成章的事。一直以来,彼此关系都融洽得很。只是往后的态度需要改过来,不能再倚老卖老,摆那些指点后生的架势了。
数杯酒后,陈有鸟开口问:“苍松道友,你是道者前辈,见多识广,我请问你,该去哪儿找道士入伙,加入云山观?”
真是时过境迁,当初新山道人频频来拉拢,陈有鸟不屑一顾,而今轮到他去拉人了,两眼一睁黑,不知该如何着手。但没办法,现在云山观是个空架子,除开他自己,还有四名道士的名额必须尽快补全。否则不用等考核,不满足基本的人数要求,道观自动就失去资格了。
苍松干咳一声:“拉人不易呀,一来新人太少,没有新鲜血液补充;二来老人们基本都被拉拢完了。难!”
陈有鸟皱起眉头:“如此说来,得去挖人墙角?”
苍松哑然失笑:“墙角哪有那么容易挖的?不知要开出多优渥的条件才行。”
言下之意,云山观不具备开条件的能力。灵气稀薄不说,新任观主本身又是个毛头小子,没甚了得的修为手段,如何能让人信服?
陈有鸟不死心地问:“都督府里面,就没人可拉?”
“呵,府内就是像我这种老道人,厮混日子罢了。”
“你的意思是,如果你们愿意,也可以脱离都督府,到道观来?”
苍松道人回答:“我在都督府受聘任职,自然也能离职,只要上头批准即可,又不是签了卖身契。”
陈有鸟眼眸一亮:“要不,苍松道友,你来云山观吧。”
“啊!”
苍松道人睁大了眼睛,心想这挖墙脚也挖得忒快了,而且挖得很天真啊。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做事太冲动,想当然,注定只会碰一鼻子灰。
观主,不是这么当的;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