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她今日临走之时未给他留信,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卜籍上前坐下,接过茶杯抿了一口。他知道柳韵织是仗着自己对她的忠心,才会对自己开这种撩拨的玩笑,于是接过她的话茬:“怎么,想逃?”
“永远都不想。我的好阿籍,你是世上最好的阿籍,我巴不得你每日追着我跑,永远永远都不要让我逃离你的视线。”
看来是在许华羡那受挫了,想来自己这寻点安慰。卜籍道:“我不会跟丢你的,你放心。”
柳韵织朝卜籍投去感激的目光。如果没有卜籍,很多时候,她都不敢想象自己会成什么样。
“他有夫人了。”柳韵织说这话时,整个人都蔫了下来。
“夫人?”卜籍此前来过许府两次,并未见到夫人打扮之人。
柳韵织胳膊抵在桌上,手撑住头,道:“说是西南卯家。但我觉其家世,扑朔迷离。”
“会不会是……?”
“他最好是。但无论哪种情况,都很可恨、可气。”
卜籍蹙紧眉心。如果说这是柳韵织必经的命运,他也无可奈何。
“此事需要我打听吗?”
柳韵织摇摇头:“是真是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许华羡心意究竟如何。
此时,有人扣门。“韵织,是我。”
柳韵织往门边瞧去,听闻来人是许华羡,刚欲叫住卜籍让他不要藏身,转头一看他人已躲进阴影之中,于是走过去开门。
“卯兆做的桂圆莲子羹,做多了一碗,便让我送来。”
柳韵织接过食案:“替我谢过少夫人。”
见许华羡并不接话,也不离开,只是凝视着自己,双眸漆黑如墨,格外深邃。她又道:“怎么,阿羡,想让我过去替你暖床?”柳韵织心知他肯定并无此意,但她还是存有希望。
“大热天的,暖和得很,用不着暖床。”
柳韵织心想,现已入秋,虽早晚皆有凉意,但不至于寒冷,勉强算是热天吧。
“若无其他事,我先进去了。”她退回房内,掩上了门。
许华羡头疼,他俩除了暖床之事便无话可说,无事可做了?柳韵织一回府得知自己是有妇之夫,就不吃醋,不难过,不生气,不想质问自己吗?她怎么好像若无其事,还冷淡异常?莫非她是在隐忍?还是说,她只惦记着鱼水之欢,所以对旁的毫不介意?他悻悻然走回房。
卜籍见柳韵织已掩上门,便走了出来,道:“你在许府暂且安全,我以后便不会每日都来。”
“好。”
“我走了。”卜籍从窗户悄声离去。
柳韵织拿起勺子轻轻搅拌,然后舀起一勺桂圆莲子羹送入嘴中。
她亦想每日夜里能为心爱之人亲手做上一份宵夜,她亦想如卯少夫人一般同丈夫鸾凤和鸣,举案齐眉,但她眼下只能用媚惑手段换一场握得住的巫山云雨,鱼水相欢。
她亦曾相信,她与许华羡二人之间,可以将浓烈短暂的欢欲转变为细水流长的爱恋,她亦曾幻想,自己成为那个长伴他左右之人。可是同他回到府中,她发现,已然存在着一个卯少夫人,她惊觉,原来那个长伴他的人竟也可以是别人。她隐约觉得,有些东西,好像冥冥之中便很难属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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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华羡房内。
卯兆正盘腿坐在床上,她看着许华羡抱了一床棉被走到床前空地打起地铺,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一切太过荒唐。
“许华羡你是不是疯了?你让一个通房丫环单独住一间厢房,却让我在这和你挤一张床?”
许华羡往棉被上一坐,两手一摊:“谁挤着你了?你莫睁眼说瞎话。偌大一张床全是你一人的,本少爷我还要睡地上,已经够厚待你了。你就说,如此奢华精致的卧房、床榻,比你素日住的不知好上多少倍,你能在此享受几日,那是你的服气。”
“我呸!我才不要在这享受别人的床榻。你要是真想厚待我,那就将我的卧房也布置成这般精致奢华啊?!”
“小桃子,你怎能事事倚靠男人呢?我平日工钱也没少给你,你怎不自己花钱装饰?”
“我不同你吵,反正你这事就是做得缺德。”
“我若缺德,那也不是对你缺了德。”
“你会遭报应的!”
“你这人真是不识好歹。”许华羡一想,还得靠她配合自己继续演戏,于是道:“行了,这个月加一千两月钱,你且忍忍。”
“才一千两?”卯兆心想,自己怎么说也是尚未出阁,待字闺中,牺牲自己的名节同他排这出戏就才换来一千两?
“两千两。”见卯兆还不作声,许华羡再次妥协:“三千两。”随即补充道:“再无更多。”
卯兆将许华羡的枕头狠狠扔了过去,正好砸在他身上。她道:“许华羡,我要是将来嫁不掉,我就赖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