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排斥客户以买画的名义,去见花花。
一点都没必要吧。
要把花花好好地保护起来,就像虔诚地供奉神明那样。
花花从小就长得漂亮,到了初中的时候更是出落得漂亮。
在一次街拍的时候,被一个星探发现,邀请她拍摄写真。
杂志发行的时候,很多同学都买了,一时间,花佩念成了全校皆知的名字。
爱慕者的信件一封接着一封……
放学路上,两人并行着。
“你想看看吗?”花花问。
“人家写给你的,我才不要看!”萌兰骄傲地撇过头去。
“哦,你不看,我也不看了。”
“人家写给你的情书,你怎么看都不看的!”萌兰质问道。
“可是我喜欢的是你啊。”花花说。
萌兰的脸刷一下地红了,“你说什么啊……”
“不对吗?”花花问。
“你别瞎说了。”萌兰赶紧骑上自行车,头也不回地骑走了。
他根本不敢回头,也不敢去看她的脸。
说什么嘛,这么肉麻的话。
这么难为情的话,一个女孩子怎么说的出口啊。
听了更害羞了。
回到家的时候,一阵噼里啪啦的摔碗声。
爸爸拉着妈妈的头重重地往坚硬的瓷砖上砸过去。
伴随着一阵巨响,锅碗瓢盆纷纷落地,屋子里一片狼藉。
脏水、碎瓷片、破烂的铁锅,还有殷红的鲜血。
他上去阻止,却被反手打了一巴掌,耳朵嗡嗡直响。
闻到酸臭的酒味,他知道,爸爸喝酒又喝多了,开始拳打脚踢揍妈妈了。
他有时候想趁爸爸睡觉的时候,一刀结束他的性命。
这样的人渣,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过了一会儿,他发酒疯累了,就昏昏沉沉直接躺在地上睡着了。
呼噜打得震天响,整个人像一滩巨人观的肥硕油肉。
这样的鬼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妈妈为什么还不离婚,真搞不懂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为什么爸爸这么打她,虐待她,□□她,日子还能过下去的。
孟磊站起身,擦了擦嘴唇流出来的血。嘴唇破皮了,tm真疼啊。
但一想到比□□更难受的是内心。
像他这种烂家庭出来的小孩,根本就不配得到别人的爱。
至少他没有体会到正常家庭的爱,父母对孩子的爱,到底是什么感受呢?
他踉跄几步,去扶妈妈:“还好吧,自己能站起来吗?”
“你疼不饿?”
“不疼。”孟磊说,“妈妈搭着我的肩膀,去卧室吧?”
“好。”
用紫药水简单地处理了下伤口,就算好了。
妈妈不愿意去医院,也不愿意别人知道她家里的事情。
在外面,她也只是说,摔倒了,从楼梯上摔下来的。
别人即使都知道,她也故作镇定地撒谎道:“孟磊爸爸是个很好的男人,我信任他的。”
出轨、酗酒、家暴。
粉饰太平,粉饰一切罪恶。
呵,人渣。
还有人百般维护。
直到初二那年,那个人渣肝硬化死掉了。
他的世界也终于清静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他的母亲不到一年也去世了。
真是可怜的女人,苦尽甘来,却走了。
世事无常。
他在门口抽了一根烟,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在念大学的时候,就计划着把花花推上世界的舞台。
像她这样有才华的人,全世界的光都应该围绕着她。
这就是他的人生使命。
香烟直直地往上盘旋,白色的烟雾笼罩得眼前朦朦胧胧。
黑暗中,一点猩红正在燃烧着。
他将烟灭了,搓了搓手,在手里哈了口气,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绿箭口香糖,嚼了起来。
进屋后,他看大家画得认真,问:“要不要吃夜宵?”
“你出去买了?”如意问。
“你要吃,我就去买。”萌兰说。
“那你在吃什么?”如意问。
“口香糖。”萌兰说。
“抽烟了?”如意问。
“……”萌兰厌烦地瞟了他一眼,嘴巴里应该没味道了才是,什么狗鼻子,那么灵敏的。
“我画得好累啊,不想画了,”如意说。
“我看看。”萌兰探过去看了一眼,“画的什么乱糟糟的,明暗没处理好啊,你看这块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