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底微红,眼微微上扬,在金丝眼镜的衬托下多了些许风流意味。
是她不曾见过的神态。
贺颜一眨不眨的凝视他,生怕他失了理智,把今晚的寿星得罪了。她低头,手不动声色的扯他衣袖,笑得牵强,“里边人多,去外边玩会,齐子初和思瑜也在。”
她朝外边看,正看见齐子初和江思瑜过来,齐子初担心他,过来就搂过徐幕的肩,笑说:“走走,陪哥们喝两杯。”
齐子初的用意明显,徐幕那样聪明的人,怎会看不出来。
不过他们多想了,这些年徐幕什么肮脏难堪的事没见过,怎会因为赵晴的到来,就失了理智呢?
他心里的极度愤怒,可不管再怎么愤怒,他也不会做出格的事。
因为不值得。
徐幕扯着衣袖轻笑,双眼含冰,“还是里边热闹,你们去。”
话落,齐子初和贺颜对视一眼,表示无奈,徐幕不想去,谁也劝不动。
贺颜皱眉,两手垂下,手指绞在一起打转,想着要怎么把徐幕支开,避免他和赵晴碰面?
她的心思写在脸上,一双眼布满焦虑,徐幕掀起眼皮看她,心思尽收眼底。
不知怎的,他的狂怒逐渐缓和,而后平稳。
正欲开口时,徐鹏飞脱身过来,在几个人间打转,最后目光落在贺颜身上,盯着看了几秒,随即移开。
“我和徐幕有几句话说。”
话外之意,不方便外人在场。
几人互相瞅瞅,识趣的离开。
贺颜不放心的回头看,父子两面色不好,剑拔弩张,好在有分寸,没起争执。
再看那边,赵晴被一群人围着,恭维奉承,满面春风,好生得意。
人就是这样,心里看不起你,鄙视你,但脸上对你笑,嘴里说谄媚的话。
赵晴就是例子,一个没名分的人,就因为攀上徐鹏飞,立马成了众人讨好的对象。
或许大家都在猜测,徐太太走了,徐鹏飞何时娶她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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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客众多的大厅,男人格外耀眼,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揣在口袋。
西装笔挺,合身的衣裳贴在身上,宽肩窄腰,线条轮廓明显。
徐幕悠闲的抿了口酒,唇角泛起讥讽的笑,“徐董真忙。”
徐鹏飞无奈叹了声,眼睛扫了圈,道:“今天李董大寿,别砸人家场子。”
男人笑意更甚,捏着酒杯的手紧了紧,是怕砸李董的场子?还是怕自己难堪?
徐幕心如明镜,慢悠悠摇晃杯中的酒,“我比你有分寸。”
他朝赵晴的方向看了眼,唇角抿直,“她对自己的身份好像很适应。”
他们身旁时不时有人走过,所以说话的调子轻,毕竟不想让人看笑话。
徐鹏飞:“她一个人在家无聊,出来走走。”
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在他心里激起千层波浪,久久无法平息。
徐幕点头笑笑,“徐董体贴,别人比不上。”
他一口一口的徐董,徐鹏飞听着也不是滋味,遥想上次徐幕叫他爸,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他快要忘记。
“那女孩是谁?”
徐幕顺着他的方向看,看见贺颜闷闷不乐的垂头,有烦心事。
他的眼眸动了下,不冷不热的回答:“朋友。”
徐鹏飞不信,刚才过来他听见了,那女孩是他助理,带女伴来宴会,头一次,他不得不怀疑。
“只是朋友?”
“是朋友,也是助理。”
他抬抬下颌,又说了句:“怎么?你以为是小三?”
男人笑得肆意,朝他的酒杯碰了下,手轻抬,“玩得高兴。”
“你…”
说完,徐幕没看他的脸色,更是忽略颤抖的手指,径直走了。
小风波平静过去,热闹的宴席继续,李文达上台说了两句,然后开宴。
作为今晚的寿星,自然有许多人敬酒,李文达一一回应,春风满面。
喧闹的场面一过,众人开始交际,有头有脸的人少不了攀关系的人,包括徐幕。
贺颜看着他游刃有余的在人群中游走,明明不喜欢这种场合,可不得不笑脸相迎,一瞬间,她心中五味杂陈。
拿起面前的果汁喝了一口,不好喝,喝下去肚子还不舒服,贺颜放下,没了兴趣,默默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徐幕眸色微红的在她身旁坐下,身上沾了酒气,和雪松味混合在一起,意外的好闻。
贺颜侧头看,呼吸间全是他的气息,离她那么近,好似她的身上也有了他的味道。
她不自然的眨眨眼,想要他别喝了,刚才喝了太多,回去该难受的。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以什么身份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