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过来帮哥哥拿着。”
“哦哦！好的！”
叶雯雅一把接过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几盒布洛芬和感冒灵颗粒，还有一些碘酒和医疗器械。
剩下的一些药都是从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可能是其他幸存者搜刮的时候遗漏的，乱糟糟地在柜子里散落着。
突然，一声嘶吼从门后传来，若即若离。
有丧尸？还是她听错了？
这件事可马虎不得，她紧张地四处观望，眯着眼睛紧盯着那几扇打开的门。
如果真的有丧尸，那么她就得提前准备好逃跑路线。
“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一边正在翻箱倒柜的叶息年停了下来，摇摇头。他将剩下的药物收集起来，用撕开的口罩包装包好，然后牵起叶雯雅从药房窗口翻了出去。
潮湿的空气连医院消毒水的味道都冲散了，倒是混杂着一股腥臭味，就在不远处，越来越浓烈。
叶雯雅忍不住干呕：“呕……好恶心的味道，越来越臭了。”
她拽了拽叶息年的衣角，叶息年偏头看了她一眼，随手开了瓶风油精，用拇指抹在她的人中上，过会儿便产生了刺激性，辣得她眼红。
“呜……”
虽然很难受，但是味道确实比原来好了不少。
二人来到内科楼，在昏暗中慢慢行走，叶雯雅实在不喜欢这种黑暗压抑的氛围，这让她胸闷腿软，心跳加速。
而叶息年看起来倒是挺适应这种氛围的，无神的眼睛懈怠地扫视着周围，脚步虽慢，却并没有要停下来的痕迹，只是这种丝毫没有警惕心地拉着她往更深更暗处走，让叶雯雅觉得他是在拉着自己下地狱。
隐约间，她听到某种切割的声音。
“哥，你听到了吗？”叶雯雅握紧叶息年的手。“我听到了电锯的声音。”
叶息年点点头，拉着叶雯雅后退几步，靠在墙上往声音传出的方向望去，随后向前走动几步。
声音越来越明显，直到叶雯雅能明确知道声音的来源——抢救室。
她停住脚步，死死拉住叶息年，似乎要成为一个钉子将他钉在原地。
直觉告诉她不能再往前走了，可叶息年却将她一把抱了起来，然后直直朝抢救室走去。
“哥！”
抢救室的门被打开，里面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他的头发被血糊成一团，手里的电锯将地上的尸体拦腰截断，嘴里念念有词：“死吧死吧都别活着了！全都给我去死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将头转过来，直勾勾地盯着叶氏兄妹，他愣住了，目光停留在叶雯雅身上。
……
叶雯雅看到地上的尸体，沉默几秒，随后立马转头吐在了角落。
好恶心，真的好恶心，肠子流了一地，还有浓厚的血腥味从鼻子直冲肠胃。
那个男人看到叶雯雅的反应，莫名其妙红了脸，他将手里的电锯随处一丢，然后又慌里慌张地将地上的尸体往一旁踹了踹，用肮脏不堪的白大褂擦了擦自己的脸和头发。
“别……别怕，妹妹别怕。”那个男人咧开嘴角，朝着叶雯雅直直走过去。
叶雯雅刚刚吐得眼冒金星，现在浑身虚弱地扶着墙看着那人走来，连逃跑的力气都没了。
突然，那个男人被叶息年一脚踹翻在地，又挨了他一拳。
这猝不及防的一脚给叶雯雅看呆了。
然而叶息年似乎并没有感到什么不对，他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蜷缩着的男人，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带了些愤怒，叶雯雅看着叶息年一脚一脚地踹在男人身上，她从未见过他如此生气冲动。
“……哥哥？”叶雯雅小小地唤了一声，可叶息年丝毫没有理会，他一把抓起那人的头发。
“妹妹？我可不知道小雅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哥哥。”
叶息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张愤怒的脸消失了，整个人又变成了漆黑的死水。
那人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抑制不住地笑着，面红耳赤地盯着一旁扶着墙的叶雯雅，眼神在她身上如同一层厚厚的热芝士，混匀了十足十的蔗糖，又甜又腻。
“她是你妹妹？那……那你能把她给我吗？我可以把所有的物资都给你，那些足够换到好几个人了。”他盯着叶雯雅的一举一动，连她拍拍自己的胸脯，在他眼里似乎都是优美华丽的舞蹈。
叶息年沉默不语，一旁的叶雯雅倒是急得不可开交。
他不会真要把她换了吧！
叶雯雅看着地上的那个男人，又开始反胃了。
他那个男人擦拭过后的脸虽然依旧邋里邋遢，但长相却是和叶息年不相上下，只不过他刚刚做的事情在叶雯雅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无法客观地评价他。
太恶心了，实在是太恶心了。叶雯雅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