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徽却不肯,只微微蜷缩着身子:“别再说这样的话了,我不想听。”
柳云住了口,沉静地望着他,纪元徽有些不自然,刚想问怎么了,柳云便垂眸笑道:“那往后,我不再说了。”
纪元徽怔了怔,柳云抬眸:“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宗主神通广大无所不知,你是他的侄儿,他自然什么都会跟你说,又何需我多此一举。”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
柳云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没来由地跟他剖白自己、挑明一切,就像她竟然会问堂堂纪家少主有没有馒头一样可笑。
纪元徽直了直身子:“意义不同。”
柳云微怔,纪元徽道:“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小叔出于关心,自然会把所有出现在我身边的人和事都查个清楚明白,然后转告我,同时提醒我不要轻信任何人。而你向我坦白过往,是因为你想让我对你有所了解。或许你认为,在我了解了之后,我就会自觉地远离你,不再把你认作我未过门的妻子。”
柳云默然,但其实她也该明白,说与不说,都没有用,不明白的是他。
人到穷途末路之时,没有什么舍不下,只要能活下去。所以如果不是他,她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纪元徽认真道:“可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是改变不了的,不存在当做没发生过这么一说,我不想要自欺欺人,也不想随意对待。倘若眼下我们无法达成共识,那就等以后,有朝一日你改变心意愿意嫁给我了,我们就成亲,做名正言顺的夫妻。”
他目前对柳云的了解委实太浅,他不知道柳云骨子里其实是个轻狂的性子,属于是蹬鼻子上脸的那种。
只见柳云笑道:“你又没问过我,怎知我不想嫁你?”
纪元徽浑身一震:“那…你是说…”
“不过要过阵子。”柳云笑得辛酸,但他瞧不出,“跟你说过的,我在服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