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蒙德和璃月来看，愚人众似乎想要收集所有的神之心，我只是觉得如果是这样，他们不会放弃这样的好机会。”
明月摇摇头，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
没有时间再多想，两人立刻赶往哲平的住处。
青年正坐在屋子门口，一副喘不上气的模样，此前还是个充满活力的年轻人，才过了几日，现在已经须发皆白。看到荧和明月，还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虽然没能成功。
“是你们啊，等一下，我先站起来。奇怪，怎么总觉得身体没什么力气……”
“哲平，你最近……”
荧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哲平看起来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但是感知到她话语中的担忧，还是笑了笑安慰她。
“哦哦，还没来得及跟你细说。我最近哦，又立了好几件功劳：乘船与幕府军作战，一个人击退幕府武士，营救被围困的同伴……这些我以前想都不敢想。如果我能再强一点就好了，再强一点，就能做到更多的事了。奇怪，我的秘密武器呢？”
他一边说一边开始掏自己的口袋，想要把给与他力量的秘密武器拿出来给两人看。明月蹲下身，掌心凝聚出温和的咒力放在他的心口查探他的身体状况。
“那东西……你什么时候开始用的？”
“什么时候……大概是在你们成为剑鱼二番队的对长之后，我遇到了资助方的神秘人。他们给了我这个，然后跟我说，只要我想变强，这个秘密武器就会回应我。哈哈，简直就像是神之眼一样吧，我没有神之眼，也不知道有什么区别……”
他似乎连反应都变慢了，不知是大脑受到了损伤还是没有力气回应。
咒力在哲平的体内绕了一圈，明月站起身，对上荧隐含期待的目光，她缓缓摇了摇
头。
荧金色的眸子一沉，整个人都阴郁起来。她大概想了一会儿如何措辞，过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
“这是邪眼。”
“邪眼？听上去是个不太好的东西呢。和神之眼有什么不一样吗？”
哲平看起来一点也不害怕，也许他对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早有预料。
“会透支使用者的生命。”
“这样吗……确实，像这样来历不明的东西，有风险也很正常吧。最近这几天我越来越疲惫，心里也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之前只是战斗之后会更累一些，结果今天回来之后，我突然发现自己看不清东西了。真是遗憾啊，本来还以为自己要赶上你们了……哈哈……”
哲平果然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说出自己的想法后，还乐观的笑了笑。但是颤抖的身体和一瞬间加重的呼吸还是出卖了他，果然，人没有不怕死的，即使有所预料，当死亡真正来临的时候，也还是会感到恐惧的吧。
“我果然没在被神明注视着啊……”
他最后还是叹了口气，遗憾的如是说道。
“旅行者，能帮我一个忙吗？等我们的队服做好了，你帮我把我的那份也取回来，我们一起换上……你那是什么表情啊，伙计？别担心，让我休息一会儿，再休息一会儿，说不定就没事了……”
哲平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到最后已经发不出声音。明月蹲下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哲平抬起头，强撑着睁眼望她。明月看着他，一脸认真。
“如果你愿意相信，其实我也是神明。”
少女的金色瞳孔开始发亮，闪烁着岩浆一样滚烫的光芒。这是人类能够拥有的眼睛吗？哲平四散漂淌的意识胡乱的思考着。
有微风轻轻拂过，一阵清凉的空气忽然涌进他的鼻腔，他感到自己忽然前所未有的轻松起来，这种感觉就像他的灵魂脱离了桎梏的□□飞升天际，他感到飘飘欲仙。
“哲平，你一直都在被注视着。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你不是普普通通的一名士兵，你是英雄。”
少女温柔的话语响在耳边，他感到自己的额头被轻轻戳了一下，接着他像一株青苔结出的种子，被风卷着飘向海边。
“哲平，你在做什么啊？来切磋一下吧！”
“哲平，你小子现在可以啊……”
“哲平，要注意安全啊……”
“队长……”
…………
呼唤如同潮水一样袭来，他笑了笑，不再有所眷恋，走向有人呼唤自己的那个地方。
无论作为哲平，还是作为鲱鱼一番队队长，他作为人的一生，都已经结束了。
青年渐渐无声，明月身上的咒力褪去转过身，看到荧气的胸口上下起伏着，失去了理智般地转身就要去找愚人众算账，她伸手拽住了她，荧回过头，眸子里血丝弥漫。
“我和你一起去。我和愚人众，还有一笔旧账要算，一起走吧。”
“先去找心海吧。”
看着明月，荧突然冷静了下来。失去的已经失去了，现在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