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四日,天晴。唯一记得清的事都是关于他的。】
喜欢他的第一年,他嗤笑,觉得我是孩子心性,做不得真。喜欢他的第二年,他给了我接近的机会,虽然交心的时间很短,短到数月集于一个晚上。我知道,他也想要有人陪。偶尔他也期待,探个脑袋来看我是否还在。不厌其烦的想要赶我走。这是喜欢他的第三个年头,上次还是在夏天,他工作受到调动的时候,促膝长谈一夜,那时候我以为,我是最懂他的小姑娘了。但是现实残忍的戳破了这层不曾接触的点。我们总有歌曲传达心意,而那次,是赶我走的意思,是厌烦的意思,可是过了没几天,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一年的运气都用在同他说说话上了。他同我解释的每一点我都信。
我最喜欢22年,那年他对我最好。我们彼此相会的时间最长,有好几天呢。
如果到了第四年、第五年,我还喜欢他,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我知道他不怎么主动给人发消息,但他心底是期盼被人惦记的。
我知道他偶尔也会羡慕别人的相处和相爱,但强烈的自责又会把他包围。
他说他羡慕我写的故事里的他。这样我们可以毫无顾忌的去爱。管他什么责任,去他的道德,什么年龄差距,什么异地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只是想要爱,有什么错?可是不等别人指责我们就已经先把自己指责了个干净,爱,算吗?
从一开头,就已经预料到结局。可是不甘心,凭什么还没走到最后就要被“从来如此”而断了路,前车之鉴数不胜数,但我,仍不悔。
要是再来一次,他问我的答案,我也许会说,你娶妻吧。如果你快乐,如果可以摆脱孤独。其实相敬如宾没什么不好。如果她可以包容你偶尔的坏脾气,和很少主动的“冷漠”。如果她可以理智一些,少些无理取闹,至少进退有度,如果她真心实意的对你好,而不是贪图其他。如果她知道你的想法,你的另一面,长久的伴在你身边。
那么其实可以。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但,实话实说,面对他的事情上我从不想退步。也不想违心的做什么大度的人。
他的小心思看起来幼稚得很,有时话说一半,那等待的功夫我便早已接上他的后半句话,分毫不差,那会儿他微微怔住,随后我们都忍不住笑了,
“你记性真好”
“关于你的事我都会记得”
当然,他会选择视而不见我这句话。
但我知道,他很受用。
什么不希望被人记得,什么希望被人忘记,其实他也和我一样,我们都一样……期盼了无数次被记得,但最后都被遗忘了。毫不意外,我们总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但我们不会放弃彼此。也不会遗忘彼此。
为何我如此笃信?
我呀,就是笃信。
过去了半年我再回答他关于一个人物的评价,他也会毫不犹豫的跟我说他的见解。他不会问我为什么话题这样跳脱,他知道,这是我想了许久给他的答案。
当时的答案,和深思熟虑后的答案。
诺言与我们而言是言出必行,是慎之又慎。于旁人而言,不过是一时激情上头的随口一说。我欣喜,但不期待。
如果是他,我会催着他来的。会巴巴的早就在车站等着。他向来言出必行。但我知道,等不到的。
见了便要牵挂,不见,反而羁绊不那么深了。
他说什么太上忘情,我只是觉得他同我一样薄情。只是面上看着暖心多了。
他想爬山,那我就陪着他爬山,我懒极了,但我总看不够他。他想钓鱼,又或下海游泳,那我就在岸上等他。他想射箭,我便隔着玻璃在外边看着他。我力气小,拉不动弓,要是我偏要试,他也会握住我的手帮我举着那张弓。
他的视力比我好太多。
【十月五日,天晴,夜深。
那颗星辰很亮。
两点多了。原来凌晨过后的时间里,我忙碌时他便劝我早休息,我闲暇了他便忍着困意陪我聊天。也许他不想让我失望,也许我们只有零碎的时间才能一起好好说说话。过了今天,明天的自己不一定还是这样了。睡一觉是会换了个性子的。我大多是茫然和发呆,他会是什么呢。一个人看月亮吗?我想同他多说说话。他向来知道我唠叨的。
我听他的话,早早睡觉也不过是为了和他一同入睡,就好像同一时刻我们相拥而眠一样。我喜欢这样和他一起睡。
为了想要的,我们都能豁出去。其实只要愿意。只要愿意。
但不是什么事都这样简单。
我们的自身约束,终究还是将自己困在了原地,像一座牢笼一样,迈不出一步,只有偶尔糊涂的时候才可以溜出去,诉说心意。
后来他不劝了,我总会顺着他表示困意的时候就顺势同他说晚安,准时和他一同入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