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指着房门。
林父现在对自己这个不懂事的大女儿也没有好脸色,目含怒火地看过去。
林苡丹瘪瘪嘴,放下手:“里面没人。”
林父怒火一滞,用灵力探查了一下,本就皱成山的眉头皱地更深。
林母也察觉屋里没有任何人,高高提起的心上下飘忽了一会儿,像是自我安慰般地问林父:“里边没人,是不是说苡枝跟顾公子没有……”
林父深深看了一眼面前紧闭的房门,面色并没有轻松下来:“不一定……我们先回去,把苡枝找到再说。”
这一找又是很长一段时间,找到东边:太阳慢慢升起来,顾家发现顾绥又不见了,两拨人合力四下搜寻,也没有找到哪怕半点线索,原本应该呆在院子里的两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而被遍寻不获的阮软,在太阳完完全全升上青空,凉风吹醒所有沉睡的生物时,方才悠悠转醒。
脑袋还有点发昏,阮软短暂地有点失忆恍惚,面无表情地躺了一秒尸后,目光从头顶的天花板扫过,缓缓看清这个简约却精致的屋子。
陈设摆放同阮软主时空的屋子有几分相似,桌上小巧的香炉里燃着不知何名的香,感觉竟跟主时空那棵银杏相似,阮软险些要以为自己回到了主时空。
目光缓缓移回天花板,阮软两手一撑预备起身,起到一半眼里的恍惚消失,猫眼瞪圆,直挺挺又躺下去。
记忆回笼。
阮软瞪着眼,一时心情格外复杂,千万情绪杂糅,比快速旋转的万花筒都要乱,极致的混乱里,不知怎么,又猛然窜出一句话。
“绥自小体弱多病,说是三步一喘也不为过。”
阮软面色扭曲了一下,心绪更加复杂。
“醒了?有没有不舒服?饿了吗?要不要喝粥?”流光端着一碗粥开门进来,神色一派自然,还带着温润的微笑。
阮软迅速扭头,对上流光的目光,接着又赶紧把头转到了另一边,两只手抓紧了剩下柔软的被单,眼皮磕了一下,磕红了眼尾,被刻意收敛了音量的声音带着一点点沙哑,却依旧是糯糯的:“没,没有不舒服……我不饿。”
流光到床边放下粥,闻言眉头一挑,下一刻就听见阮软的肚子发出的咕咕声。
在这片安静里尤为明显。
阮软咬着下唇紧紧闭上眼,第一次体验到尴尬这种情绪。
流光闷笑一声,笑地急了还小小咳了个气音,侧身坐到床沿歪头笑吟吟地看着阮软:“昨夜劳累,还是喝点吧。”
阮软:“……”
经他好似不经意的提醒,阮软被迫再次回忆昨夜种种,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脑门,控制不住想抓住被子盖过自己的头顶,最好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
阮软活了有千年了,不是什么都不懂,虽说没有经验,但也绝非那种羞羞答答扭扭捏捏的小女生,何况对方是顾绥,在这个副时空还是她的未婚夫……但昨夜,好像是她主动的,还,十分主动……
越回想脸越红,一些不可以说的画面跟投屏一样从后往前在脑海里闪现播放,阮软耳尖都要红得滴血了,回笼的记忆在她脑中播放到了最前面,她要顾绥抱的那里。
她当时其实没有特别清醒,但并不是完全失了理智的。
顾绥那时候,是不是叫她阮软了?
阮软小幅度回头,目光还有点躲闪,没敢正面跟流光对上,小小声叫了一声顾绥。
流光心情很好地看着阮软满脸通红目含羞涩的模样,坦然地嗯了一声。
阮软往流光面上看了一眼,带着犹疑和不确定,声音更小:“流光?”
流光迟疑了片刻,手肘志在膝上托着自己的腮帮,再次点头:“嗯。”
阮软浑身一僵,不知道是该惊讶还是该说一句果然如此。
这边流光尤觉一个嗯字可能不够表明清楚,笑意温柔地补了两个字:“是我。”
阮软咬着下嘴唇抬眼看流光,流光也温温柔柔地垂眼看回去,并且又补了俩字。
“我在。”
“流光……我难受……”
“是我……我在……”
昨夜的记忆再次没有任何预兆地涌现,阮软觉得自己可能连眼皮都是红的,看流光一眼都要被烫到,于是果断翻身把脸埋在枕头里,因为动作幅度大了轻轻嘶了一声,片刻后声音闷闷地问:“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