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太子登基后,大雍朝国泰民安,一片祥和之气。一路上没盗贼无流寇。一行人倒也没遇到什么麻烦,唯一的一点小麻烦也被韦衙内三言两语解决了。
天明赶路、夜晚住店,水路、旱路、山路,几乎是交替出现,就这样过了七天后,终于到达大雁关。
行至关口,便觉冷风阵阵吹来,所有人便从马背上把两大筺行李搬下来,从中取出各自的裘衣棉服换上。
越往里走越冷,韦衙内裹紧了自己的紫色貂毛大氅。当然他毫不吝啬地丢给李长荣一件自己的另一件灰兔毛的大氅,
有老赵在,他们少走了很多冤路,别的不说,单说他们抄捷道绕过了几处崇山峻岭。就省了好几日的脚程。
来到天山脚下,放眼眺望东南,一望无尽的草原,草原上盛开着不知名、五颜六色的野花,空气里弥漫着沁人心脾的花香。
李长荣感慨:虽然京城是繁华了些,倒不如这塞外无限风光啊。咦?怎么这么多洞?
李长荣一指脚下,目光所及,随处都可以看见一个个洞穴。
话音未落,便看到一只胖肫肫,圆滚滚。毛色麻黄发亮,肚子拖着地面,短短的四条腿行走迟缓的东西,懒洋洋甩了甩小脑袋。甩去一头的黄土和草屑。
“老-----老----老鼠!”李长荣和韦衙内齐声惊呼。就连吃了一吓往后勒缰绳的动作都是一样的。
好大的一只老鼠!李长荣心中的那份不自在感顿然消失。不知为何,今日跟韦衙内站一块,怎么会有胆战心惊、惶恐不安的感觉?
“禀衙内,李公子,这是旱獭,用它的皮毛缝制成大氅,再大的风都吹不透。”
老赵上前一拱手,低头说道:“要不,属下去抓上几只?”
“当前紧要之际,我们还是先去雪山上寻找宝贝吧1,旱獭的事不急!”
韦衙内跳下马,活动活动酸痛的屁股和双腿。几年没有骑过这么远的路程,腿和屁股好像都不听使唤了。
放眼望去、湛蓝的天空衬着高矗的巨大的雪峰,几块白云在雪峰间投下云影,就像白缎上绣上了几朵银灰的暗花。
雪山高耸入云,令人咂舌的是,雪山的半腰处,是蜿蜒无尽的翠绿
北疆这边四季分明,雪山的另一面便是南疆,有着无边无际的沙漠,常年干旱。西面便是楼兰了。属下带领几个身手利索的上去--------”
“李兄你等在此看护马匹干粮的,本衙内要亲自上山采摘,自打记事起,从来没见过这么高的山,更没见过这么多的雪!”
韦衙内兴奋极了,摩拳擦掌准备爬山。
“属下在北疆生活多年,北疆的牧人对于天山中的雪山,大多心存敬畏,听老牧人说,雪山上的雪莲花那是可遇不可求的,从生长到开花大抵十几年之久。期间若是遇上雪崩和雪融,雪莲花更是幸存无几,医书上记载:雪莲花是传说中的灵花异草、稀世之宝。
属下有幸和镇远侯爬过一次,可惜雪莲还没开花。镇远侯捡到一朵干的雪莲花,分了一半的花瓣给在下分食了,说若是吃了有益处的话,年年都要来爬雪山,无论如何也得采撷几支送给老夫人。”
“后来我们看到了书上所说的瑶池。里面的水真的是甘甜无比,镇远侯的腿疾当时就好了很多,还乐呵呵地灌了一大水囊,说是给老夫人带去,谁知道下山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冰雹,冰天雪滑的,水囊掉进了冰窟窿里----------”
大抵是触景生情,老赵望着巍峨矗立的雪山,感慨至极。突然意识到自己太多嘴了,急忙低头:“属下------逾越了!”
韦衙内听得眼眶发热,闻言摆摆手:“先生不必如此,出门在外的哪有那么多规矩!我现在终于明白了,跟祖父同龄的几位大臣,都变成发秃齿豁、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了,我租父依然年轻健壮的很!原来是吃了雪莲花喝了瑶池圣水的缘故啊。”
转头瞅了眼年逾五旬的老赵,身姿挺拔、头发乌黑。更坚定了采撷雪莲花的决心。
“衙内当心!”一个离韦衙内最近的护卫,突然伸手把他拽离了原来的位置,并且挡在他的身后,顺着护卫警惕的目光望去,只见从半山腰处,轰隆隆滚下一个大雪球,两旁的积雪纷纷跟着下滑。越滚越快,大有扑面而来之势。
“雪------雪崩------”李长荣喃喃地说。
“不会这么倒霉吧?”韦衙内勾着脑袋,踮起脚尖往雪山上瞅。
“不像,属下往年也远远望见过雪崩的样子,几乎是直泻而下的白色雪龙,腾云驾雾,呼啸着声势凌厉地向山下冲去------”老赵,手搭凉棚,极目眺望。
隐隐的,仿佛听到女子的笑声,声如莺啼、婉转动听。随着雪球越滚越近,女子的笑声更加清脆悦耳。
话本里说,天山上住着老神仙和七仙女,当初看的时候,几个纨绔都一笑而过,如今看来倒是半信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