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的,像是棉花团子般,韦衙内感觉自己没费多少力气。他抬头望长空,蔚蓝的天,洁白的云。一大团一大朵,忽而飘到东忽而飘到西,就像他现在的心情。
此刻他真想题诗一首,奈何腹内空空、脑内空空,唯有一颗心砰砰砰,仿似要从腔子里蹿出来。
“然弟,愣着做什么?赶紧上马!”
姐姐一声轻呵,韦衙内如梦初醒,看到小妖怪正依偎在姐姐怀里。
姐姐把小妖怪的袖子拽好掖好,连手背都遮盖住才作罢。
韦衙内狠狠地瞪了眼李长荣,丢人现眼的,他这个纨绔好兄弟竟然嘴角流、目光发直!他觉得这次是姐姐太失策了,就算为了掩人耳目也不该带他来!他今天才看清好兄弟的嘴脸!
因为归家心切,也算是轻车熟路,原本四天的脚程到驿站,两天就到了。
他们到达的驿站叫望沙置,驿站分三个等级,由高到低分别是置-骑-亭。从名字来看,这处驿站是最高等级的了。
面积很大,配置的马匹上千头,周围房舍一百多间。略略扫过,有十几间房舍挂着绸缎做的窗帘和门帘。
韦衙内心不甘情不愿地拉低了帽檐,韦娘娘四护卫之一,拿出黄灿灿的腰牌一亮,驿站的驿长立即着人收拾出八间房子来。这八间房舍都挂着绸缎做的窗帘和门帘,且室内陈设华丽,显然是为达官贵人特意准备的高级房舍。
自打太子朝登基后,不但盛京,各省府县郡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就连这驿站都比前朝大多了,也干净多了。
由于到达驿站时,天已傍晚,陆管家嘱咐驿长有什么好吃的饭菜尽量端上来,罗敷忙扒拉着韦婳祎的手臂晃着:“姐-----然哥哥,肉-----我要吃肉-----”
韦衙内一个趔趄差点栽倒,长随小栓慌忙扶住他,韦衙内掩饰地揉揉额头,嘟囔了一声:“天太热了,本衙内有些胸闷-----”
呃------众人偷眼瞄了瞄窗外,半阴天,小风凉飕飕地吹着,骑在马背上穿夹袍有些冷。
“好好好----咱们都要荤菜!”有外人在,韦娘娘顷刻间变成了韦衙内。朝前迈了半步,恰好把罗敷掩在身后,好气哦,驿长身边的那两个年轻驿卒,眼珠子要飞出来了。直勾勾地盯着敷儿看!若不是她这个身份在,好想抠了他们的眼睛!
“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可劲儿往好吃了做。小爷我也不懂你们驿站的规矩,要是超出了规制的话,小爷拿银票补,一百两够不够?”
韦婳祎从怀中掏出银票,挑出一张一百两的,递了过去。
“衙内客气了,皇上体恤下臣,望沙置近几年伙食可比以前丰盛多了,山珍海味没有,鸡鸭鱼肉倒是并不稀缺。”驿长朝韦婳祎施了一礼,退了出去。
那两名驿卒如同喝醉般,脚步虚浮地跟在后面。极力忍着莫要回头,莫要回头,若是回头的话,惹恼了贵人,再多长几颗脑袋也不够砍的。可是-----那位小女郎长得可真美呀,美的简直不像人!
八间房舍,中间的两间,韦婳祎和罗敷各住一间,李长荣在韦衙内隔壁,李长荣不乐意,抗议道:“为什么我们不分别住在隔壁?”
韦衙内理所当然地答道:“因为我怕你打呼噜吵着我姐-----”
“我不打呼噜。”衙内太无耻了,竟然当着祎姐和小美人的面,揭他的短。
“姜全,你来说,你家公子打不打呼噜?”韦衙内叫住要拔腿偷偷溜出去的李长荣长随。
“回衙内,我家公子偶尔-----偶尔也不打呼噜的。”
李长荣刚要点头,突然发觉不对,突然朝姜全腿上踹了一脚:“会不会说话?什么叫偶尔也不打呼噜,老子是偶尔打呼噜而已!滚出去,又笨又蠢!少在老子跟前碍眼了!”
“衙内,小的出去挑马了。”小栓笑嘻嘻地朝韦衙内拱了拱手,韦衙内满意地点点头:不愧是韦的长随,就是有眼力劲儿。
“我保证不打呼噜------”李长荣极力想证明自己没说谎。
“那又如何?我姐和小妖咳咳------敷儿妹妹的房间周围,有四大护卫。万一有歹人出现,你这样的要来何用?十八般武艺样样不通,又胆小怕死,要你去挡刀敢不敢?”
李长荣神情一懔:不敢!可是衙内你好像更胆小怕死吧?要你挡刀估计也-----
“我敢!”韦衙内挺了挺胸脯。这句话绝对是肺腑之言,他虽然也胆小怕死,但是,若姐姐有什么危险的话,他真的会豁出去一切去救她的。
李长荣最大的优点便是很有自知之明,当他听完衙内的话,认为很有道理。对!韦衙内从小唯姐姐马首是瞻,历来是祎姐闯祸衙内背锅。而且背的甘心情愿、毫无怨言。即便被家法伺候也不舍得把姐姐供出去。他李长荣被父亲揍一顿,都要鬼哭狼嚎好几天。
“今天终于有鸡吃了对不对?烧鸡烤鸡还是大盘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