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偌大的檀木桌子,韦太尉面前空空如也,罗敷面前几乎堆成了小山。不过,韦太尉很高兴,就着对面三人跟花儿似的笑脸,愣是吃了一大碗白饭。而且吃的津津有味、心满意足。
夫人打心眼里喜欢小丫头,现在两人关系如此和睦,可以预见,若是然儿与小丫头成了亲,断断不会存在让人头疼的婆媳不和之关系,所谓的刁媳妇恶婆婆在他们韦家不存在的。以前是,以后亦是!
韦太尉喜滋滋地喝着一盅老赵给配的滋补汤。小丫头貌若天仙,正如夫人所言,自己的儿子无才无-----貌?眼珠一转,看到儿子正小心地剔着鱼刺,然后放到丫头的碟子上。
抛去然儿看着丫头时不时露出的傻笑,嗯,用一句那些个酸秀才、臭文人夸赞女婿的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不错,不错。什么意思?肯定是夸女婿长得俊俏的意思啊。然儿模样若是跟女婿比,那是不能够越过去,但放眼京城,有几个比然儿更好看的儿郎?
无才?韦家有的是财!随随便便丢筺银子都能砸死人!无能?老子的老子镇守边关一辈子,最后落个马革裹尸,老子也苦哈哈熬了十几载!才让你们这些吃饱了撑的文人一天到晚瞎吵吵!退一步讲,就算老子与老子的儿子没能耐,又怎样?我们韦家历经几代沉浮,攒下偌大家业,几辈子可劲儿霍霍都霍霍不完,要这么大能耐做什么?我们老老实实吃自己的饭,享自己的乐子,不给闺女添乱,就是给大雍朝做贡献了。
张阁老有能耐,蛊惑大皇子造反,到最后还不是落个被抄家的下场。啧啧-----嫉妒就明说,韦家又不是第一次被人嫉妒!韦太尉想起女婿刚登基,臭不要脸的卢老太师仗着是女婿的外祖父,又因在女婿登基前帮助颇多,向女婿谏言,自古以来,外戚把持朝政、持有兵权,会让朝政动荡不安。既然柔然、楼兰诸国已经投诚,韦太尉也应该解甲归田颐养天年了。
更可气的是卢老太师的拥趸者太多,竟然齐齐附议。女婿刚坐上龙椅,江山不稳,为了不让女儿女婿为难。他当即交出了兵符,辞去太尉之职。女婿收了兵符,卢老太师以为会交给他掌管,没想到女婿让尚书令代管。卢老太师那张得意洋洋的老脸,瞬间成了猪肝色。而自己的官职官秩未动,比以往更加随性洒脱了。
韦太尉摇头晃脑地筹划着,越想越高兴。
罗敷第一次吃的小肚子鼓鼓的,伸手摸了摸,想起胸前贫瘠的半两肉没有,不行!扶我起来,我还能再吃两个大肘子!
“敷儿,来,喝碗酸梅汤,消食的。”杨氏盛了一碗汤,像一位慈母宠女儿那般,满心满眼的疼爱。
“瞧这粉嘟嘟的小脸,像个芙蓉仙子似的。敷儿这名字起的也好-----”总之,这闺女哪哪都好。
“母亲,敷儿的敷字,有什么讲究么?-----”韦衙内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跟这个字相关的诗句,只好用手指沾水,在桌子上写下敷字。
“自然有讲究,敷政优优,百禄是遒。”阴氏笑着说。
“母亲,这是什么意思?”班恒忙求知。
“说的就像咱们大雍朝,皇上实行宽和的政治,百官尽职尽责的意思。”当着敷儿的面,杨氏没好意思笑话儿子不读书没见识。
寝宫内,洗漱完毕的帝后二人,正腻在铜镜前,慕容琛手杵着他那张白皙无暇的脸,看心爱的女人往脸上涂东西。
“祎祎,你确定不需为夫来帮忙?”
“确定,确定,以前你这双手是用来写文章、做画的。现在呢,只适合批阅奏章,若是用来替我敷脸画眉,还真是-----笨手笨脚的不说,老是害我净面重新装扮,别的也就罢了,大不了再去置办,这雪莲粉,可是有银子没地买去,好容易太医院的女官给配制好了,我自己只舍得涂薄薄一层。若是让你涂,涂多了,岂不是浪费了?”
韦婳祎涂抹好后,轻轻拍打了几下:“只是这蜂蜜涂在脸上,还真是难受。好在时间不长,我忍着。为何这般眼神看着我?”
慕容琛凑上去,啄了下韦婳祎的嘴唇,惹得她惊叫连连。
“那绢帛上究竟写了什么?使得祎祎改变主意?”
一提这个,韦婳祎禁不住脸热心跳嘘了一声,勾勾手,示意慕容琛靠近他些,小声说道:“此太岁耳聪目明喜听好言,掘土十尺,深埋其中,好生供养,定能保我大雍千秋万代!”
“祎祎你信么?”慕容琛也想到他们在距离太岁不到五尺的床榻上亲热------咳嗽一声。
“我信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父母身体康健,弟弟年少力壮、我们二人更不用说了,根本无需去冒这个险。”韦婳祎笑嘻嘻地说,突然想到自己脸上敷着东西呢,急忙伸手又拍了几下。
“我去榻上躺一会,女官都说了,脸上敷美颜膏的时候,最好面部平和,无喜无嗔无怒。这样才能得到最好的滋养。七日后面部嫩白如初生婴儿般。”
“祎祎本来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