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会惹是生非。他们就老老实实守好自己的本分就是了。
他五十不到已经正二品太尉,虽然是跟在老爹后头捡的功勋,但千钧之际也砍下敌营几十颗脑袋的!然儿不及弱冠被封为将军。虽然然儿死活不愿意受封,他说我才不稀罕这劳什子的将军,哪有做衙内自由自在。私下里谁喊我将军我跟谁急!
这些荣耀别人经营多少年也未必得到,而他们韦家……想都没想便得了~你说这有多气人?
韦太尉感慨:这就是命啊,别人再眼红也是没办法的事!我老韦都不愿意当这个太尉,我女婿非要给我,我还能抗旨不尊不成?害的我出门都不敢展现出一代老纨绔的风采!
“敷儿说……”
“张口闭口敷儿说,敷儿说,难道你不会说话?”韦太尉终于忍不住呛白了儿子两句。
韦家的男人一个不如一个,妻纲不振呐!
声音之大,罗敷正在想象着,她佩戴上这些精美的珠宝首饰该是什么个模样,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好像火气很大的样子。
“哗啦……”手里的匣子掉到地上,人惶惶然从蒲团上爬起来。
“乖孩子,莫怕莫怕,你然哥哥只是问你最喜欢什么样的首饰,他好亲自去找人打制……”
不等母子俩安抚,班韦太尉一副慈祥的老父亲模样。笑的甚是和蔼可亲。
不知为何,在罗敷面前,韦太尉总不自觉地把自己放在老公爹的位置。
等敷儿长大了,就算对然儿有三分的喜欢,看在他们老夫妻对她掏心掏肺好的份上,她对然儿的喜欢会不会又多了七分?
“儿子说的就是敷儿的意思啊。”韦要内理所当然地答道。又一次被甩锅的他,一点都不介意,确因为父亲无意中说的“然哥哥”有些暗戳戳的欢喜。
罗敷笑了,连忙摇头,表示:她并不喜欢戴这些东西。又急急走到黄花梨的几案前,拿起一副画轴,有些羞赧地递给韦衙内。
韦衙内打开来,一家三口凑上前一看,眼睛瞪的溜圆,齐齐吸气。
韦太尉最是吃惊:“这……哪里是人画的,简直是把然儿直接缩小了放进纸帛里,啧啧……神来之笔啊。和真人一模一样。”
韦太尉其实觉得,儿子真没画轴上好看。成天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哪里有如此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神韵?
韦衙内美滋滋地:我们韦家终于出现了一个才子,不,才女。而且还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才女。韦衙内自始至终都认为敷儿就是他韦家人。认不认都一样。
世人动不动夸赞姐夫惊才艳艳,韦家终于也出现了惊才艳艳的人。若是罗敷改名为:韦敷。韦福?微服?算了,还是叫罗敷好听!
家里那么多字画,无论是前朝还是前前朝再有名的画师,画的只是像而已!看见里面的人物或者花鸟想到的是:画的真好!而敷儿的画,简直就是真人站在纸帛里。真的不能再真了。
杨氏更是激动地手抖,韦衙内生怕母亲不小心给撕坏了。举画轴的手稍稍离母亲的手远了一点点。
“若不是看到它,我竟不知咱们然儿长得如此俊逸不凡。然儿真的长这么大了,一直觉得还是个顽劣小子呢。这是怎么做到的?”
“当然是敷儿画的,是不是敷儿?”韦衙内与有荣焉,颇自豪地说:“我昨儿个寻遍了京城才找到一套满意的画笔。母亲,儿子的月银该涨一涨了,买套画笔的银子都不够,还借了李长荣一百两。顺便买了宣纸来。”
“涨涨涨,出去给敷儿买东西,怎么不告诉母亲一声?母亲要是知道了多少银子都给!”随手摘下一把钥匙:“想买什么东西,自己去拿,不想拿银票,就去小库房拿银子!”
母亲这真是……就因为一幅画,转变也太快了吧。韦衙内有些不相信地接过钥匙。幸福来的太突然,想哭。
杨氏的双眼就没离开画轴。儿子如此相貌,真要是以后娶了敷儿,还……挺登对的。
老天爷,这孩子怕不是仙女下凡来的吧?
只见一位翩翩公子跃然纸上。骑着一高头大马,马身通体雪白,公子身穿红衣,发束玉冠,一张俊美突出的笑脸,完美的脸型。
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一双似朝露般清澈的双眼。高挺的鼻梁,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张扬着高贵、优雅,上扬的嘴角却带着一丝小赖皮。
左手紧勒缰绳,右手的鞭子高高扬起,马蹄腾空而起,似腾云驾雾而来的逍遥谪仙。
“人说你姐夫画工了得,他若是见了也会自叹不如。撒手,小心撕坏了,娘这就安排人裱起来。”
杨氏还没等差人去找管家,只见陆管家毫无形象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又带着喜不自禁地语气:“老爷,夫人,有几个冰人在咱们府门口打起来!把京兆伊都惊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