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儿子招猫逗狗的心收了回来,不再去外面瞎逛。
让她不是滋味的是:她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儿子,一天有大半日是在外面混过来的。耳提命面多次无果,还不如敷儿一个动作一个眼神。
敷儿还未解男女之情,倘若是情窦初开,一句“然哥哥”出口,估计儿子喜的命都不要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杨氏想到这里,又为自己这狭隘的小家子气感到羞愧。想当初老爷娶了自己后,婆婆她老人家一直对自己疼爱有加,半点不满的情绪都没有过。
然儿跟敷儿还没怎么着呢,自己就这种小心思,真真是不该!
长随小栓屁颠屁颠去马厩牵了马来,见自家少爷坐在大门口的石阶上,托着腮帮子发呆。于是把马儿的缰绳往拴马桩上一挂,又去抱斗鸡了。
一切就绪,小栓问韦衙内:小少爷,咱们去找李公子玩?
韦衙内仿佛才从睡梦中醒来:玩玩玩,就知道玩,整天整这些不正经的事儿?小爷忙着呢,哪里有空去找李纨绔玩!
小栓咋舌,赶紧低头认错,心里嘀咕:斗鸡若是不正经的事儿的话,您都不正经了十来年了。
小的从八岁就在您身边伺候着,历来如此!以吃喝玩乐为己任的小侯爷,是不是反常的时日也太久了些。
“行吧,既然出来了,小爷先去兰舍转转,看看工匠们修葺的如何了,再去铺子里看看,有没有新鲜的小玩意.”
“兰舍”是曾经的谢府,现在已经改成“兰舍”。因为他不用上边关打仗,一个月上早朝的时日也就几天,韦衙内已经等了好几天,终于等到这一日,他想着怎么着也得求着他的皇帝姐夫赐几幅墨宝。
去之前,专门问了罗敷,兰舍那宅子的名字还改不改了,罗敷摇摇头,不假思索地在纸上,写下“蘭舍”这个名字。
这俩字是韦衙内手把手教的。那个------也是他偷偷临摹好几日,最拿手的俩字!
共携素手归兰舍,半含笑半擎泪。这是当初无意中在网上看的的一句诗词,不知怎么就记下了。而且对“兰舍”这个名字有种欲罢不能的喜欢。
韦衙内一见这俩字写得极对、极好,忍不住眉开眼笑地把罗敷夸赞了一番,兰舍这名字好!清新脱俗又好记。确实没必要改动!
罗敷问:这样,皇上他老人家会不会生气?
咳咳-----韦衙内差点被呛着,姐夫要是个老人家,姐姐怎么会嫁给他。不知为何,韦衙内并不想解释。
“生什么气?不就是题个字儿嘛,随手就来的事。”
因为有心事,韦衙内这日起床,没用小厮催促,也不用伺候。就自己飞快地穿戴洗漱完毕。精神抖擞地走了。
下了早朝,死皮赖脸求了墨宝,把这俊逸灵秀、苍劲有力纸张,小心揣在怀里。正思忖着:如此龙腾凤舞的字儿,不知道木匠能不能雕刻出它百分之一的精髓-----
“着急忙慌地做什么?你姐这几日心情极好,昨日还在念叨你,不如你去瞧瞧她----”
韦衙内打了个躬,正要走的时候,被慕容琛叫住了。韦衙内愣了愣,闹不明白他这个皇帝姐夫,今儿个是如此地善解人意了?
自从姐姐嫁给他,好像就是他慕容琛一个人的了,母亲被召进宫的时候还好些,紧着母女二人互相说着贴己的话。
若是韦衙内想姐姐了,好容易被召见一次,呵呵,他的皇帝姐夫,好像奏章不用他批阅似的,坐在一旁陪着。一会说药膳凉了,一会说祎祎该去休憩了。
就算他是外男,但他是皇后娘娘的亲兄弟好不好?用得着这么防备吗?
姐姐没觉着怎样,但韦衙内很不得劲儿。姐姐刚跟他订婚的时候,他看姐夫的心情,就跟看强抢民女的恶霸差不多。后来在母亲耐心地开导下,才纾解。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姐弟俩逗闷子,一只老虎虎视眈眈地盯着。韦衙内瞬间失去了说话的乐趣。
如今他的皇帝姐夫以“你姐”而不是“皇后”,说明此刻的慕容琛,以一个普通女婿跟妻弟说话的。
韦衙内答应了一声,随即来了个小宫女,引领着他去了后宫。
姐弟俩相见,当然都十分高兴,韦衙内细细打量着自家姐姐,看到一张依旧美颜逼人的脸,好像比以往更白更水灵了些,哪里有劳什子的黄斑。
韦衙内逮着他姐一阵猛夸,夸完了,惊觉眼眶都热了。尤其是韦婳祎习惯性地去摸他的脑袋,这次他没有抵触,忙弯下腰。
“然弟真是长大了,姐姐现在才到你肩膀。怎么没让敷儿一起来?姐姐要当面感谢她,她送的雪莲花真是神奇的东西。姐姐连敷了七日,太医又把干雪莲花加入药膳,皮肤比当小姑娘时还要好些。”
“姐姐本来就貌美如花,天下第一美!是你自己太吹毛求疵了些。敷儿胆子小的很,姐姐你就别惦记着她进宫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