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家,罗敷兴奋地一手拉着孙大圣一手拉着婢女小玉,韦衙内紧跟在后面,再后面是几辆马车,上面除了皇上赏赐的财帛,更多的是杨氏和衙内强塞给的金银首饰、绫罗绸缎。
韦衙内气鼓鼓地瞪着前面的一猴一人。孙大圣他也就原谅了,可傻里傻气的小玉老是跟他争宠!对!就是争宠!他想不通为何母亲挑来挑去怎么就挑了这么一个缺心眼子的婢女!
韦衙内对着小玉宽阔的脊背跃跃欲试,他好想一脚把她踹飞怎么办?
罗敷无法形容自己激动的心情,在班府住的那段时间,虽然吃的好穿的好,但是睡的-----并不好!
罗敷觉得有些愧对母子俩,他们把最好的拿来送给她,房间里哪一件摆件饰品,不是宝石就是美玉,哪怕是房门外的帘子,也是那色泽柔和、纯洁清丽的珍珠穿成。
颗颗珍珠就像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个个正圆形。真正的“珠圆玉润”
这对于自小在茅屋里长大的罗敷来说,无异于住进了天堂。但是这天堂里呆几天可以若是天天如此非把她逼疯不可。
她每每环顾这个房间的时候,就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如此奢华、如此精致的闺房,想必是按照祎姐姐的喜好布置的吧。
可是,她不是那从小在蜜罐里长大的祎姐姐,据说京城里所有的贵女都爱跟祎姐姐比华服比美食,但谁都比不过,别家贵女平日不舍得带的首饰,祎姐姐可以扔着玩。
而罗敷从小到大都没带过首饰,哦不,带过,那是上一世在山上拜佛的时候,花四百块钱买的所谓玉观音。说是开过光保平安的,有缘人只拿个香火钱就好。
事实证明,啥保命符哟,简直是催命的,兴冲冲戴上山,嘎嘣被雷劈了。
罗敷对于生活,并没有多高的追求,房间不在乎大小,里面的摆设没必要奢华。
简单,温馨就好,所谓的“家”就是让一个人有归属感的地方。
可这屋子里的东西都太贵重了,她睡觉都缩手缩脚的,生怕把床柱子上的夜明珠给碰掉了。
再者,韦府再好,不是自己的家,她不是韦家的一份子,最起码现在不是!
所以,表现的再天真烂漫再懵懂无知,她内心里清楚,她在夏家憋屈了十几年,她的魂魄又寄生在各种强悍动物、飞鸟身上多年。
重新为人后,养父母对她时好时坏、作好作歹,最终以双双死亡的代价保护了她。是的,那些人就是来寻她的,她能听得明白。
虽然留下不可磨破的阴影。好在那时年龄小,又有大雪孙大圣它们的陪伴,很快,她就骑着大雪满山跑。
雪山上的她简直可以称王称霸了。自己的地盘,想怎样就怎样,活的很惬意。唯一的遗憾就是没男人。
虽然她才十四五岁,毕竟芯子里是二十来岁的大姑娘了。
韦衙内越来越黏乎,黏乎的她有些招架不住。准确的说,她现在有些心潮澎湃、春心萌动。
在她忍不住要往韦衙内身上扑之前,为了避免在往他身上扑的时候被未来的婆母大人撞见,搬家势在必行!
现在她与韦衙内之间,仿似有一根看不见的线牵绊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见了面他的心里眼里便只剩罗敷了。罗敷对此很受用。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暧昧期?
她迫切地想回自己的家,一个她想洒扫就洒扫,想与孙大圣去爬树就去爬树。家是她随心所欲的地方。到时候她也可以大着胆子哄一哄韦衙内的。
经过翻修后的曾经的谢家今日的兰舍。三进的院子,罗敷早就规划好了,第一重院子里种花种草,种辣椒栽果树。第二重院子撒上从天山带来的草药种子。管它什么草药呢,反正小时养父曾经带着她认过,什么活血化瘀、清脑明目的,甚至连毒草种子都薅来了。不羁什么都撒到土里,能出多少是多少。第三重嘛,那是自己的小天下。怎么自在怎么舒适怎么来。
罗敷兴奋地直捋袖子,她朝思暮想的田园生活终于来到了!。
罗敷在自己的院子里,热血沸腾,突然就接到了宣她进宫的圣旨!她学着韦衙内的样子双膝跪地的时候,再次感慨:古代就这样不好,动不动就下跪!难不成太尉大人和夫人进宫见女儿的时候,还要磕头不成?
对于进宫,罗敷是一万个不情愿的,自古皇宫都是虎狼窝,她又是个没学过几天规矩的人,罗敷倒不是因为害怕不情愿进宫,她也不是怕规矩不到家,皇上会把她咔嚓了。但若是众目睽睽下出丑,多丢人啊。
再说了,她刚搬到自己的新家,还没坐热乎,还没温居,不蒸上一锅暄乎乎香喷喷的大馒头,怎么开启她在新家的生活呢?
工匠把她的厨房倒是按着她画的图纸建造好了,为了不让工匠们乍一看到各种厨具的画像大惊失色,她已经尽力画潦草了。
灶膛里,还没填一把柴火。都不知道她设计的自然风好不好用,就要从兰舍走出去。呜呜太不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