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衙内和李长荣有生以来第一次以“飞”的方式落在墙头上,这堵墙的高度,比他们两个身量加一起还要高些。
因此,身体腾空之时,都有种心脏骤停的感觉。
等两脚轻飘飘地踩到墙头的琉璃瓦上,两人同时惊出一身冷汗。
臂膀一松,浅绿色的身影从墙上无声飘下,虽然日头早已西沉,但那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如瀑布似绸缎垂到腰间。
这身影这罕见的衣料、这独一无二的馨香,还有这秀发早刻印在韦衙内心里、脑海里。可他仍忍不住喃喃地叫了声:“敷儿------”
娇小的身影一顿却并没回头。
“韦兄,有什么话咱回去再说,莫要忘了此刻咱们是在高墙之上,下面有猛兽张着血盆大口等着咱们呢,还能让人家白救了不成?”
废话,不是小仙女是谁!我李长荣可看的清清楚楚!只是韦兄怎么没告诉我,小仙女竟然会飞?转念一想这不是废话么?仙女不都是会飞的么?
罗敷手按在砰砰乱跳的心脏,确认它还好好地待在它该待的后,才有时间寻思:刚才,我是不是太冲动了。竟然把一手一个把两个大男人带上城墙。
看到韦衙内有危险,惊惧之下心脏差点骤停,什么时候他在我心里如此重要了?
獒犬还保持着攻击的姿势,呲着獠牙低吠,罗敷那张因为看到班韦衙内差点被藏獒袭击而惨白的小脸,此刻被怒意代替。
风吹起她的长发,接近立秋的节气,已经有了些许凉意,很舒服。
若不是孙大圣偷溜出来,在各大城墙上、房屋上撒欢。它恰好看到了班=韦衙内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走过,若不是孙大圣强把她拽出来。
罗敷简直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一个小小的番邦部落,公然带着这种恶兽上街,她不管韦衙内对北疆王说了什么,做过什么。肯定是北疆王有意而为之。
北疆王身边有两个人高马大的护卫还不够,偏要一只凶兽一马当先冲来,是因为它是不会说话的畜生,真要是出了事,北疆王可以撇清干系?
还是------北疆王并不认识韦衙内,并不知道他是当今皇后娘娘唯一的弟弟。
她并没见过北疆王,但想起自从上次在宫里,韦衙内听说北疆王求娶大赢公主后,怒气冲冲的样子。起先罗敷不明白。到后来才知道:大雍朝除了她,没有第二个公主了。合着是奔她来的呀。
韦衙内不会无缘无故找番邦使者的麻烦,可见------罗敷扫了一眼那三个人,目光停留在一个人身上。
从穿着打扮,只有这个人是北疆王,无论从外貌还是身高,都相当出众。用一句网文上用烂的词语:又酷又帅。
若是搁在那一代,罗敷还会偷偷地欣赏一下,但如今,她对这位所谓的北疆王一点好感都没有。
他看她的眼神,就像狼王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将要到手的猎物!那毫不掩饰的侵略性,让罗敷对他这个人一点好感也升不起来。
“雷獒!不得无礼,还不快退下!”一声呵斥,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中年男子特有的磁性和韵味。
那只獒犬耀武扬威地冲着高墙吠了声,蹲坐在北疆王身边。
“小姑娘,雷獒是小王养的爱犬,别看长得凶恶,其实胆子小的很,小姑娘没吓着吧?小王在此向姑娘赔礼道歉可好?改日小王亲自登门谢罪,敢问姑娘贵姓芳名?”
北疆王朝前走了两步,就像哄小孩子那般,两只手撑着膝盖,弯腰望着罗敷,态度亲昵像邻家大哥。只是那眼神炙热的像是要把罗敷融化掉。
罗敷被膈应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她没敢再用那诡异的漂移动作。她知道韦衙内一直把她当做娇娇弱弱、小白兔般无害的小丫头。可他不知道小白兔有着熊一般的力量。豹一般的速度。
可刚才那一瞬间根本不容她多想,她只想用最快的速度把韦衙内救走,捎带手也把李公子带离危险境地。
现在想想,她不后悔。
此时高墙上的李长荣早忘记了刚才的危险,他冲着獒犬挤眉弄眼,拳打脚踢了一阵,洋洋得意地嚷道:“叫什么叫,有本事上来呀。小畜生,在我们大雍朝还要翻天不成!”
谁知道獒犬像是听懂了有人在挑衅他似的,后腿弯曲蹬着地面,一用力,便腾空而起。李长荣吓得俩脚一挪动,哇呀一声,差点掉下来。罗敷嗖地拔地而起,韦衙内像是被施了法术似的,身子不动,眼珠不错,就这么直直望着罗敷。
敷儿她------果然不是人!她居然会飞,只有神仙才会飞。
敷儿是神仙!我这样痞怠不堪的纨绔子弟,竟然还妄想着,等敷儿长大了便拜堂成亲。他还真敢想!简直是白日做梦!
那只敖犬腾空扑向高墙的时候,韦衙内根本看不到,他只是紧张地望着罗敷,生怕眨眼的功夫,罗敷消失不见了。
恶犬还敢伤人!而北疆王并没有制止的意思,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