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小煞一桌客人。
阿金和王戬在尺柜后对账,刘婉和阿木在擦洗新搬来的桌子。门外又响起了嘈杂的马蹄声,刘婉心头一紧,还没来得及出门迎客。客栈门帘掀起,香风扑鼻,一只织锦红履迈了进来。跟着,一个柔软娇媚的声音响起,“这客栈的名字好生有趣,‘不见’,不知掌柜的这是在与谁斗气呢!”
一位娇滴滴的娘子盈盈走了进来。她一身水红轻纱,窈窕婀娜,腰上系着一条织锦红绸带,纤腰楚楚,莲步轻移。她一跨进门,霎时间满堂馨香,客栈的腌臜之味尽数被掩去。
只是这位娘子红纱遮面,只露出半张秀丽白皙的小脸,面纱之上眉若细柳,媚眼如丝,顾盼间妙目含情。素手柔荑,雪肤凝脂,握着一把绣画纨扇。
“哎呀!这里的风沙真的好大,若非妾带着面纱,人家这样娇嫩的脸蛋都要被刮花了。”
这娘子一走进来,刘婉顿时觉得店内气氛迥异,再看身旁的阿木,只见她脸色惨白,目露惊惧,十指紧紧地扣着桌沿,指节已发白。
她转顾阿金,又见阿金神色僵硬,她身旁的王戬以眼神朝她示意,并微微点头。刘婉明白,九剑门的四统领红露就在眼前。
红露环顾店内后,翩然一笑,“你们这家客栈的人实在无礼,看人家看得呆了,竟然也不知道迎客。”
刘婉见状一溜烟地小跑上前,拿擦桌子的抹布胡乱抹了两下桌子,“娘子请,不知娘子想要些什么?”
红露轻摇纨扇,掩嘴轻笑,“娘子莫不是第一次做跑堂的?你不说你们店里有些什么,我如何知道我要什么?”
刘婉心里咯噔一声,面上仍是不露声色,“咱们店里今天的牛羊肉有煮的有烤的,客人是要整套还是另点?”
红露听了笑得更是花枝乱颤,“说你是生手,你还真是生手。你好不识相,一看就该知道我是第一次来,如何知道什么是‘整套’、该怎样‘另点’?你是想故意诓我。”
刘婉一噎,心中涌起几许紧张来。这时角落里的小煞高声道,“这位娘子,你别为难她,她原是门外牵马的娘子,她本来就不是做跑堂的。”
堂上众人,“......”
红露咯咯一笑,以扇遮鼻,“原来如此,怪不得我闻着你像堆粪。”
刘婉神色一滞,按捺住心中的不快,“我们店里有酒、有肉、有客房、有热水,不知娘子有哪些需要。”
红露妙目一转,“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王戬看了眼屡屡吃瘪的刘婉,在阿金耳边嘱咐了几句,走到小煞桌前。递了把钥匙给小煞,“掌柜的让我给你留的客房,这是你房间的钥匙,木牌上有房号。”
小煞喜出望外,“谢谢!”
王戬见小煞接过钥匙,便靠近他低声道,“你说那娘子会不会就是江湖上传言的那位刘娘子?”
小煞目中一凛,偷眼看过去。正巧见掌柜的拎着一把陶壶出来,陶壶壶口尚冒着热腾腾的白烟,手握的壶柄上缠着麻布,陶壶应是刚在炉子上烧开了水,壶身滚烫。
阿金,“娘子一路上辛苦了,我给娘子添点茶水,娘子喝口茶慢慢想。”说着将手中的壶拎起来倒水,突然壶柄上缠着的麻布滑落,滚烫的壶掉了下来,眼看就要砸在红露身上。
小煞还来不及惊呼,就见红露递出纨扇,轻巧一碰,那壶便被纨扇接住,接着她手腕一旋,纨扇上的陶壶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桌上。小煞眼中一亮,心道这可是极厉害的功夫,此人乃是绝顶高手!
王戬低声道,“这娘子一看就深藏不露,不愿让人知晓她会武功,其实是或不是刘娘子,与其开口问,不如直接一试。”
红露朝阿金抛来一个凉凉的眼波,“小心点!小心伤人不成,反伤自己。”阿金拎起陶壶,低着头道歉后匆匆退了下去。
小煞心中有了主意,站起来走过去对着她一礼,“鄙姓姚,不知娘子贵姓。”
红露柔柔一笑,“现在的郎君都是这样套近乎的么?一上来就问女娘的姓名。”
“得罪了!”小煞突然出刀如电,一招‘盘古开天’开山蹈海而来。红露妙目一横,手中纨扇旋过,似剑又似刀,扇面挥来击中七星望月刀刀面。小煞手腕一麻,刀锋便偏转开去。
紧接着小煞顺势挽起一个刀花又朝红露腰间而去,红露调转纨扇拍过来,哪知小煞却趁机使出‘移山填海’,借红露纨扇拍击之力,刀锋抹向红露左边大开的空门。
红露手中的纨扇回救不及,她弯腰向右一翻避过七星望月刀,顺势跳上隔壁桌,坐在桌沿上翘上二郎腿,手中纨扇轻扇,“昆仑刀法!姚梧是你什么人?”
小煞,“姚梧是我的叔父。”
红露,“原来是姚府郎君,我与你叔父熟识,你可别不知好歹!”
小煞听罢,脸上骤然浮起一抹红晕,他似乎有些恼怒,紧抿着嘴角,突然再一刀劈向红露。
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