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去。而胡侯手中的刀被茶盘削弱去势,堪堪停在了石公面前。
这一响动惊呆众人,只见举着茶盘挡住胡侯刀锋的是位广袖长裙的妙龄小女娘。只见她莞尔一笑,“胡侯息怒!梧公召集大家来,不就是希望集结众人之力,和和气气地商量如何解决问题。这大会尚未开始就见了血,岂不辜负了梧公的一番美意。”
胡侯本是怒极,咋一见到如此明艳动人的小女娘,心中一愣,怒气顿时消了一大半。
倒是石、墨、希三公见了出手之人,倒抽一口气。石公,“是你!”
刘婉忙道,“石公别来无恙,这里不是叙旧的地方,有话我们待会儿回去慢慢说。”
石公立即拦住墨公、希公不要多言,“多谢!娘子是老熟人了,多日不见,待会儿我们有好些话要跟娘子叙旧。”
正此时,一人从远处高声道,“各位好友切莫斗气,大家有缘相聚,会盟为友,有什么话好好说。”
刘婉听到声音便不动声色地走开。围观的人群纷纷侧目,随后散开一条道,一位衣冠楚楚的中年人当先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是小煞。
那男子眉眼与小煞颇有几分相似,方颐浓眉,肤色黝黑,但神情眉目似乎更为圆滑。
他走到两拨人中间不停地劝大家要和气,一番长袖善舞左右逢源,分别安抚双方几句,又有管事上前,点头哈腰地将两拨人拉走,这场闹剧才平息。
***
虽正值盛夏,天气炎热,然则风荷山庄是处绝佳的避暑胜地,夜凉如水,月影婆娑,石、墨、希三人白日里闹了一阵,心中仍是愤愤不平,于是设席于小院中,围着一方摆满了瓜果酒肉的案几饮酒消遣。
星月隐于云影之后,黯淡无光,漆黑如墨的夜色里平地刮起阵阵阴风。远处院墙外,屋角树影如张牙舞爪的怪兽随风而动。
希公没由来地背脊一寒,环顾四周不见异常,心中犯突本想喝口酒压压惊,然而伸手却触到了一块啃得光溜溜的甜瓜瓜皮。
他心中惊异,指着瓜皮结结巴巴道,“这...这...这...”
石公道,“刘娘子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凉风幽咽,四周静谧。一个声音脆生生地从院角的树梢上响起,“为何你们小院有这么好吃的冰镇甜瓜,赶明儿我也要弄一个来。”那人一边啃着甜瓜一边道。
三人望过去,见树影绰绰之后,坐着一人,她发髻高束,一身利落胡服骑马装,正施施然地啃着甜瓜。
待甜瓜啃完,她不望拿出丝帕擦了擦手和嘴,接着一个兔起鹄落,如一片轻巧的落叶幽幽停落在石、墨、希三公面前。她腰间的环首刀大剌剌地亮了出来,云破月出,月华之下,环首上盘踞的龙雀显露出真容来。
三人同时脱口而出,“龙雀刀!”
石公,“刘娘子真是胆识过人,江湖上的人聚集在此正在商议如何对付你,你竟敢出现在这里。”
刘婉一声嗤笑,“一群人拉大旗作虎皮,有什么好怕的?我不过顺道过来看看笑话,偶然遇见你们三位老熟人,想着还是好心提醒你们一下。想吓唬我是不成的,千万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石公,“你能这么好心?你分明是怕了,才会说这种挑拨离间的话。”
刘婉好整以暇,“有什么好怕的。你们召开这个江湖大会,无非是想壮大声势,罗织个正当理由,说这把刀不该在我手上,好名正言顺地抢我的刀。”
“再则嘛,还能为龙雀刀添油加醋,说她天下无敌专克胡人,握在胡人手上便能号令群胡,那谁拥有了龙雀刀便顺理成章成为了天下至尊咯。”
刘婉,“我说的对不对?”
石公,“是又如何?你既然知晓,必也明白,我们抢你的刀是势在必得。”
刘婉,“势在必得?正好我有个疑问要请教三位,诸胡会盟一过,你们集结江湖势力围剿我,那我的刀被抢去,该归谁。”
三人一愣,希公,“自然是谁抢到,就归谁。”
刘婉,“好一个谁抢到,刀就归谁。若是三位抢到了刀,确信自己真的能留得住?别人会不会不服,还要再来抢?抢过去的人可能还会被抢。这把刀如今已经被各位送了这么响亮的名头,便是个谁都想抢的香饽饽。三位不会天真地以为,诸胡在大会上见了一面,就真的互相团结,谁都服谁了?”
三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石公,“你到底想说什么?”
刘婉,“这么浅显的道理,只要有人稍微一想便能明白。你们觉得主持大会的姚梧难道就想不到么?所以他召开这个大会还有第三个目的,那就是和诸胡约定好,龙雀刀不归我,该交到哪位胡人手上保管?”
“三位来山庄也有两三日了,你们也见过不少来参加大会的胡人,你们觉得这群胡人之中,谁实力最强?谁最有威望?谁拿刀在手上,最能令大会上的人心悦诚服?”
石、墨二人旋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