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婉,“你是这样想的吗?”
宇文城微微一笑,一副难道你不也是这样想的表情,“嗯。其实这段时间,我对你在江湖上的威名略有耳闻,你小小年纪在江湖上闯荡,一番作为胜过天底下许多男子,我知你是胸有大志之人,非等闲小娘子。”
刘婉没有回应,而是转而问,“令章能说出这番话,莫不是也胸怀大志,另有一番抱负?我看你功夫也不弱,又擅长经营买卖,单做一位商人,似乎并不能完全施展你的才华?”
宇文城听了脸上浮现出一丝喜悦的神色,“多谢娘子的赞誉!其实行商没有什么不好,一样能在江湖上沉浮历练,还能挣得万贯家财,有了钱,做什么都行。比如讨得美人欢心。”
刘婉莞尔,“那令章从前又讨过多少女娘的欢心呢?”
宇文城看向刘婉,“其实从前我总觉得儿女情长会让英雄气短,不过我现在的想法又有所改变。”
刘婉触碰上他的目光,见他的眼神是那样炽烈、热情、毫无保留,纵使她再木讷,也明白眼前之人是心悦于己。她脸上浮现起一抹红晕,“世间的男子都这般无聊,明明是自己英雄气短,非要怪儿女情长。”
宇文城哂笑,“得罪娘子了,在这里跟娘子道个歉。”
刘婉嗯了一声。
宇文城,“世间儿郎千千万,不知刘娘子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刘婉思索须臾,愣愣地道,“我喜欢,懂我的人。”
文娘听罢略有些伤感,“子尚真是懂我之人,”
“其实我的手艺都是学自我阿母。我生于蜀中,记事起就未见过自己的阿爷,都是阿母独自将我养大。我们母子相依为命,全靠阿母织布卖布、替人做些针线糊口。可是日子久了,她的眼睛变得不好,做不了太多精细的活,家中生计变得十分艰难。”
“有一次我尝试着帮她,发现自己天赋了得,只凭往日的耳濡目染就能织出花样好看的布,而且织得又快又好。阿母很是欣喜,顺势教了我许多,久而久之我就替代她做了这些活计,织布、刺绣和缝纫。渐渐的我织得布和做得衣裳越来越受欢迎,竟远近闻名起来。”
“起初,外人还当那些布匹衣裳是我阿母做得,后来被人意外发现竟是她的儿子,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整日在做这等针织缝纫之事,那些不怀好意的人都故意跑来家中嘲笑我,说我是个怪胎。阿母不堪流言蜚语,觉得是她害了我,被气得病倒,不久后就撒手人寰。我只好远避他乡,隐姓埋名地生活起来。”
说到此处,文娘竟潸然泪下。王戬安抚道,“你今日凭借阿母传授的手艺,能立于天地之间,你阿母泉下有知,必然会很欣慰。”
文娘听了王戬的话情难自已,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愤愤道,“阿母这一生可怜孤苦,全凭自己本事养活自己和儿子,却被无良的世人逼死,被无情的世道逼死。”
王戬,“庸人往往自顾不暇,才从别人身上找存在感,你大可不必介怀。这世上毕竟不是人人都这样,你现在不也过得好好的么?欣赏你之人如此之多,否则你的美名也不会远播,让无数人慕名登门求你,就连郡主也得看你的脸色。”
言罢有搂了搂文娘的肩,“要为爱自己和喜欢自己的人而活,比如你的阿母。”
文娘抬袖抹了抹泪,方才松快下来,“子尚所言甚是,后来我也想通了,发誓此生绝不会步阿母的后尘!”
王戬拍拍他的肩,“你能想通是好的。你今日邀我前来,不是说新织了几匹布要给我裁衣裳么?还不快快拿出来,让我看看你惊为天人的手艺。”
文娘听罢,会心一笑,好似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你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