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煞惊呼,“重剑无锋,大巧不工,是黄河巨剑!”
那巨石一般的人开口,声如如洪钟,“想不到还有识相的人。”
小煞向众人解释道,“我以前读过许多记载兵器的古籍,曾在一卷书上看过,在黄河北段之滨,阴山脚下的朔方郡,有个上古夷族猃狁族,他们专取黄河中的黄沙冶炼赤金,曾用赤金打造过一把世代传承的神兵,‘黄河巨剑’。据说此剑重达千斤,古籍上所载的形貌与他手中的一般无二,我猜是这把剑没错了。”
那人开口道,“不错,吾乃猃狁族后裔,铁穆昆。说起来,猃狁族也是匈奴人的祖先,只不过我们这一支向来安分守己从未踏足中原。直到秦始皇为修长城和皇陵,见我族人健壮,便征为采石奴。皇陵修完后他卸磨杀驴,要我阖族陪葬。还是我族人用黄河巨剑击杀当时看押的官差逃入深山中,才躲过全族被灭。”
随后,他看向刘婉又道,“这把‘黄河巨剑’是我族传世之剑,是护佑我族的神器。论起年岁来,已有一千五百多年,你手中的那把龙雀刀得称他一声祖宗!”
刘婉,“可惜了。”
铁穆昆,“可惜什么?”
刘婉,“九剑门挑拨中原各族仇恨,使异族相残,尽做丧尽天良之事,尽是不仁不义之辈。猃狁族甘愿投身这等门派,用世代相传的神兵做此等龌龊之事,不是可惜是什么?”
铁穆昆,“天下大争的世道讲什么仁义,各为其主罢了。我既是九剑门左护法,效忠九剑门执行任务是分内之事。”
众人一听到九剑门左护法五个字,便知此人在九剑门中地位胜过文娘,定是极难对付。
刘婉,“与大势所趋对抗的下场是什么,难道前车之鉴还不够吗?念及你们是黄河子民,与中原华夏民族同根同源的份上,我劝你弃暗投明。魏帝平息纷争,愿中原各族和睦,你现在立即投诚,说不定魏帝会既往不咎,好好安置猃狁族和你手上的神兵。”
铁穆昆,“天下之大能者居之,我们猃狁族再也不会将阖族的命运交到他人手上,我们自己的命运将由自己主宰。”言罢,他那遒劲有力的手臂一挥,哗啦一声响,巨剑拽着金链直接朝刘婉飞了过来。
刘婉挺刀而上,她心知这把黄河巨剑来头不小,出手时已拼尽全力相迎。但刀剑相撞时,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她的虎口宛如被重锤击中,手中的龙雀差点握不住脱手飞出去。
强大的撞击之力顺着长刀排山倒海般推了过来,劲力推入她的胸口,五脏六腑顿如被汹涌的波涛狠狠一击,将她从马上掀起,整个人直直向后飞了出去。
众人惊呼,宇文城连忙飞身下马,伸手揽住刘婉的后背,手中掌力在刘婉后心向前一推,掌力将黄河巨剑加诸在刘婉身上的劲力卸去,两人连退了好几步才站定。刘婉捂住胸口,暗自喘气调息。
而甩出黄河巨剑的铁穆昆只是站定不动,手中金链轻轻一抖便收回了巨剑拎在手上。四两拨千斤,巨剑在他手中仿若一花一叶,格外轻巧。
此人之强悍超出他们的想象,众人心下骇然,今日在场之人联手也未必能赢得了对方。
铁穆昆,“常人若是接了我刚才那一剑,怎么也要断手折腕,五脏俱碎。你竟然只是飞出去,毫发无损,不愧是龙雀刀的传人。”
“你刚才说我九剑门无人,只派了这么些人来拦你们的路。其实根本用不着这么多人,今日随我来的属下大可不必动手,只需我一人便能料理了你们区区几人。但在这之前,我今日要先杀了他。”
言罢,黄河巨剑再次飞起直指王戬。
在王戬身前的小煞立即拔出七星望月刀,使出一招‘盘古开天’挥刀相迎,这一招本也有力拔山河之势,然而刀锋碰上黄河巨剑,巨剑那股霸道的劲力一瞬间将七星望月刀震了开。小煞支撑不住,身形跟着歪了一下,左手急忙勒紧缰绳稳住下盘才不至跌落马下。
银铃郡主的银鞭接踵而至,卷向巨剑剑身,众人心中分明,不过是蚍蜉撼树,巨剑丝毫不受影响地挣脱了银鞭,直冲王戬的面门。
而此时刘婉正被宇文城紧紧地扶住,已来不及上前救援。
眼看着王戬要被巨剑击中,人群里窜出一条人影来,飘忽如风一闪而过。只在毫厘之间,黄河巨剑剑尖已经触及王戬的面门,王戬的身形瞬间化作一道残影,被那如风的人影卷走,堪堪避过了黄河巨剑。
黄河巨剑力大无穷,却不及风叔脚下如风。巨剑扑空,砸向王戬座下马匹,马儿惨叫嘶鸣腾空弹起,紧接着在马儿停留处砸出一个大坑。霎时间山崩地裂,飞沙走石,扬起一股猛烈的烟尘巨浪,将周围的人掀得连连后退。
马儿的尸体从空中直挺挺地摔下来,砰地一声掉落在地,腰腹断裂,七巧流血,看得人肝胆欲碎,其他马儿躁动不安。
刘婉不容置疑地对风叔下命令,“风叔,您带王戬先走!”
王戬还想说什么,风叔已经带着他一溜烟地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