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身白衬衣,额上的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他气喘吁吁的在他面前停下脚步,道:“司总请留步。”
“商少爷有何事?”司衡的语气中尽是清冷。
“我父亲,想见你一面。”
司衡下意识想婉拒,但转而一想毕竟是商夏的父亲,不论怎样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
他回应道:“商少爷请带路。”
司衡跟着商言一同搭乘电梯来到六楼的客房,一直走到长廊的尽头,在一间挂着“芸婳”的包厢里。
商行之指尖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眼里一直注视着放置在桌面上的电脑,听闻了脚步声,他抬起头,深邃的目光与司衡锐利的眼光交接。
商言走进茶水间,泡了两杯龙井茶,放在茶几上后就识相的关上房门出去。
一时间,客房里只剩下商行之与司衡二人。
司衡走到沙发前落座,还未等他开口,商行之就优先说道:“商夏回家的时候,已经跟我提了你们之间的事情。六年前,她在云城上学,你们两人相遇相知,我都知情。只不过,司家与我商家向来水火不容。所以,我反对你们在一起,你应该可以理解我这做父亲的心情。”
商家对司家有敌意,这是司衡一直都知道的事,不过仅仅是因为商业上的竞争对手,应当不至于痛恨到这个地步,他有想过导致这种局面的,应该另有原因。
“不知商叔叔能否解惑。”司衡蹙着眉头,薄唇轻启,他缓声问道,“您为何,会如此厌恶司氏,如今我是司氏的掌权人,以前若是司氏做了什么伤害商氏的事情,您可以跟我说说,我会正确看待,尽最大能力弥补。”
单凭司衡愿意为司氏过往所做的事情负责,这样的态度就赢得了商行之的好感。
“商夏走了以后,这几年的时间,我动用了很多的人力寻找她的下落,都无功而返。想必,一直在暗中做操盘手的人,就是您吧?”
商行之对视着他的眼眸,仰天笑道:“除此之外,你还查到了什么?”
“司齐手里的珠宝铺,是您故意让人收购下来,为了挽救当时商氏的资金链。原因是,因为商夏没能成功的把我带回北城。”
商行之鼓起掌声,算是对司衡能力的认可:“不过,我却偏偏没有算到,你那同父异母的弟弟会跑来打我的女儿主意,还不小心让他钻了空子。”
每回提到这件事,他就觉得心底的醋坛子都快打翻了,商行之看到他眼底的阴鸷,出声打断他的念头:“你也别太忧虑,虽然他的确是陪了商夏三年。不过,据我所知,我女儿一直都只是把那个路城当弟弟看待,并没有其他的感情。如今我见到你,更加觉得,她不过是把他当做你的替代品罢了。”
“那家珠宝铺,即便是在他手里,也玩不出多大的花,如今能成就了商氏,也算是一件好事。”司衡一字一顿的说道。
说到了正事上,商行之的面色明显开始不悦,他吹胡子瞪眼地冷哼道:“你们司氏欠我的,可不止是一个珠宝铺就能偿还的。”
他又接着说道:“说到底,我的确是不应该迁怒于你,那是司令峰做的事,也与你无关。”
司衡陷入了沉默,他的脑海中,仿佛有一根琴弦拨动,荡起千层波浪。
“与我爷爷有关的事?十年前,我爷爷所带领的团队在研发一个‘聊天机器人’时,团队内部引发了偷窃设计专利的事情,难道与您有关?”
“偷窃?他就是这么跟你说的?我做事向来坦荡,为何要偷窃?”
没做过的事,被人泼了脏水,以至于他被踢出行业,不得已寻求别的出路,能得以进入珠宝行业,也得亏了从司齐手里收购来的那间珠宝铺。
“您的意思是,您是被害的?我爷爷他,没有出面解释吗?”
“解释?他能为我做什么解释?他生平最在乎名声。”
当年的事情,至今都没有充足的证据,哪怕他为此调查了许多年,都无济于事。
“抱歉,商叔叔,如果您信得过我。我可以……”司衡满眼的真诚。
说起来商氏能与司氏水火不容,也确实是当初司氏办事不周,当年的事情疑点重重,想要澄清事实真相,确实不易。
“不必了。”商行之打断他未说完的话,“我喊你来,最主要的目的是,如今商夏既已怀了你的孩子,有些事情我也不想追究了。”
这个消息对于司衡来说简直惊天动地,他根本毫不知情,商夏并没有跟他透露过半分怀孕的事情,他蹙着眉头,满脸惊诧:“您说什么?”
商行之也没料到他会全然不知,商夏的保密工作做的太好,连孩子的父亲也瞒着,简直就是太胡闹了。
见他沉默不语,商行之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厉声道:“怎么?难道你不想负责?论实力来说,商家与你当是门当户对,且我都甘愿为了孙儿放弃对司氏的偏见。”
换句话说,你们司氏还有什么理由敢